交代?
苏锦绣愣住了。
她要给赵含章什么交代?这不是开玩笑吗?难不成这些人还真当她是离不了赵含章,没了他活不下去吗?
苏锦绣张了张嘴,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可又觉得没这个必要,毕竟郑墨岩也不是她什么人。
她轻轻一笑,说,“你只管同郑老爷去说,旁的事不必操心。”
郑伯承听儿子说要和苏锦绣定亲,简直是大喜过望。
他心中暗暗感慨这个儿子没白生,叫他去追求苏娘子,他还真给办成了。
郑伯承忍不住打听,“苏娘子……啊不,锦绣这般厉害的姑娘,你是怎么得到她的芳心的?”
这可叫郑墨岩没法子回答。
他和锦绣姑娘只是假意定亲,等到避过这阵风头,还是得解除婚约的。可这又没法跟爹解释,郑墨岩一脸为难,郑老爷却只当他是害了羞,笑了笑,捻着自己的胡须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爹我也是过来人,当年你娘多少人登门求娶,最后还不是嫁了我……好好好,我不问了,你且告诉我,打算什么时候过礼啊?”
没等郑墨岩回答,郑伯承又说,“苏娘子也不是一般人,虽说家里头比不上咱们,可那品性模样,办事的手段没一点儿可以指摘的,咱们这聘礼,务必得准备丰厚一些。还有……她虽是和离之身,但咱们家既然相中了人家,就是认了这事儿,往后你可不许因为这个嫌弃她……”
眼瞧着亲爹越说越离谱,郑墨岩急忙打断他,“您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儿子的婚事一直都是郑伯承夫妇的心病,如今总算是有个着落,他脸上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当年娶妻的过程,向儿子传授着过来人的经验,“我跟你说,这定亲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事儿,马虎不得,光是聘礼都得寻摸好些时日呢,等回了云州,叫你娘好好准备准备。”
苏锦绣遇到的事儿是燃眉之急,等回了云州,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郑墨岩皱眉,说,“爹,我和苏……锦绣的意思是,定亲一事未免夜长梦多,要办得越快越好,还得越热闹越好。”
郑伯承虽然是个生意人,可这些年走南闯北的把郑家商号的生意越做越大,绝对不是什么蠢笨之人。郑墨岩这话刚一出口,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有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要做的事儿,别人无法替他去做决定,即便是亲父子也一样。比如说他选择和赵含章、韩家做交易,上了太子这艘船,而儿子则与苏锦绣约定了什么。只要不是起了坏心思,他们作为至亲之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心无旁骛的去帮助对方。
来了京城这许多时日,郑伯承也算是经营出了一番局面,京城中有不少商会老板,都当他走了二皇子的路子,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更不用说人家还有个马上要参加秋闱的儿子,这要是中了举,往后再运作上一番,改换门庭也不是什么难事。除了这些经商的同行,甚至就连朝中不少官员,都得过他的好处,当郑老爷是财神爷一样的供着。
郑墨岩要定亲的风声刚放出来,不少人就已经开始道贺了,还表示等到定亲宴那日,一定会准备好礼物登门拜访。
知道的人多了,消息自然而然传到了外头尚在养伤的赵含章耳中,他起先是不信,锦绣是什么样的人他再了解不过,两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她不是那等随随便便就见异思迁的人,可听着旁人把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就连郑老爷如何派人去采买聘礼、置办酒席、延请大厨都说得跟真的一样,他哪里还能在床上待得住,等到赵宁修来看他时,忍不住悄悄试探了两句。
赵宁修脸色先是一变,随即变得欲言又止。
看他这副脸色,赵含章哪还有不明白的,“你嫂子……我是说锦绣她和郑墨岩,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宁修若是知道其中原委,也不至于在这儿讷讷不敢言,他只能安慰着兄长,“嫂子和墨岩兄先前都只是友人间的交往,突然说要定亲,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只是不知这有苦衷的人是嫂子,还是墨岩兄了?”
赵含章虽然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可也不敢拿自己的感情冒险,锦绣是他认定的妻子,绝对不可能拱手让与他人,他叮嘱赵宁修,“你回去仔细打听你嫂子和郑墨岩近日的行踪,看他们都去了哪里,见过哪些人,问清楚了就来告诉我。”
赵宁修走后,赵含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放心不下,他叫来身边一直跟着的暗卫。
定国公府是天潢贵胄出身,府中自是养着一批暗处办事的人,之前为了搜集情报和证据,一直留在京城。赵含章是定国公陆鸿煊认下的义子,自然是知道这些人的存在,如今陆鸿煊父子已经不在了,在小馨儿的身份真正揭开之前,只有他才能够动用这些人。
赵含章将同样的吩咐安排给了暗卫,同时叮嘱他,无论打听到了什么,都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暴露他和苏锦绣之前的关系。
二皇子如今已经马上要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他毕竟是皇子出身,困兽犹斗的威力不容小觑,他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