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苏锦绣注定是白跑一趟了。
据门口的小厮说,韩文恒并不在书院之中。
“韩公子近日每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到了黄昏时分才会回来,好多人递了名帖邀请他去饮宴,都被他给回绝了,也不知道是忙什么呢?”
苏锦绣皱眉,韩文恒不在,这可就难办了。
她转念一想,又想到一人,“那沈淼淼应该在吧?”
沈淼淼是平川书院院长的女儿,上次上巳节,她给自己引荐了几位官家小姐和当地乡绅家的千金,这些人在本地找人,说不定要比韩文恒还厉害。
“淼淼姑娘在的,只是她闯了祸,被院长大人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能出门。”
“我有急事要见她,烦请带路。”
苏锦绣来过平川书院几次,可每回都是来看赵宁修,至于沈淼淼住在哪儿,她还真不知道。
小厮一脸为难,“这……这我得先通报。”
苏锦绣哪里等得,直接闯了进去,说,“你放心,若是沈院长怪罪下来,我自会替你解释,还请带个路,不然我到处问路,你守门不力的事儿才会真的人尽皆知。”
一般人来书院,不是求学的,就是看望家人的,个个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的。小厮哪里见过苏锦绣这样的,硬闯进来不说,还理直气壮地要自己带路。
幸亏他认识苏锦绣,知道她和院长家的淼淼小姐是朋友,不敢轻易得罪,只能认命地在前面带路。
只是不知道这位苏娘子到底有什么急事,跟催命似的一直催他快一些,小厮已经都小跑起来,她还犹不满足。
其实,按理说这事儿找沈清和说不定更有用些,可一来沈清和现在正在给学生授课,她不可能要求人家放下满屋子的学生帮自己的忙,二来,沈清和出面去找官府,说不定官府那边问的仔细,赵含章毕竟曾经在朝中做官,她拿不准这件事到底能不能被人知道。
倒不如直接找沈淼淼帮忙,让她出面找自己的那些手帕交去求求做官的爹爹叔伯,小孩子撒撒娇,对方就不会问那么仔细了。
沈淼淼上次趁沈清和去上课,偷偷混在外出采风的学生里面跑出书院,结果爬山的时候一脚踩空,差点儿从山下摔下来,吓坏了沈清和。
为了让她长长记性,也磨一磨脾性,沈清和罚她三个月不许出门,这才刚刚过去了一个月,她在家已经快憋疯了。
苏锦绣闯进她的院子时,正听到她在跟婢女求情,让人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自己出去。
“我保证不乱跑,就在书院里头逛逛。好云香,求求你了,就让我出去转转吧……你家小姐我再这样下去,非闷死不可。”
“上次帮着小姐偷偷出门,老爷罚了我两个月的月钱呢,说再有下次,就找人牙子发卖了我。”丫鬟一脸无奈,恳切道,“奴婢也求求小姐,千万别为难我了。我……我是不敢放您出去的。”
“淼淼!”
苏锦绣还未走近,先叫了她一声,沈淼淼这才留意到院子里头多了个人,又惊又喜,“锦绣姐姐,你怎么来了!”
自从上次花锦记开张时,苏锦绣将那个被弄坏又修好的包包给了她,沈淼淼便知道这个人是非分明,是个能相交的,她爹也这么说。所以第二日上巳节同游时,她已经亲亲热热地管苏锦绣叫姐姐了。
“长话短说,我们家馨儿丢了,我需要你帮忙。”
沈淼淼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便细问,“在哪丢的?怎么丢的?你要我做什么?”
别看小姑娘平时大祸不闯,小祸不断,可毕竟是平川书院院长的女儿,遇到事情也是个有决断的。
“我怀疑是被人掳走了,是谁暂时还没想到。”苏锦绣想了想,又问,“近来城里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小姐,我上回在香炉寺碰上了,瞧她身边跟了好几位你给我引荐过的官家小姐,你知道这人是个什么身份来历吗?”
苏锦绣将那位姑娘的模样大约描述了一番。
平川县就这么大的地方,来了这样的人物,寻常百姓不晓得,可像沈淼淼这样有身份人家的女儿,不会不知道。
果然,苏锦绣见沈淼淼先是叹了口气,就听到她说,“这人我倒是听说了,可是被我爹在这破院子里关了一个多月,还未曾见过。只听说是姓宋,据说是韩文恒家的一位远房表妹,她原本是要借住在书院的,可是你知道的,书院都是些十几岁的男学生,肯定不合适。”
沈淼淼年幼丧母,沈清和要照顾和管理书院的学生,以及处理一应事务,没法子才将她带在身边,除了她和她院子里的小丫鬟之外,书院中几乎没有年轻姑娘了。
“那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苏锦绣急急地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沈淼淼摇了摇头,“怎么,馨儿走丢和这位姑娘有关吗?”
对方毕竟是赵含章认识的人,她和自己说的那些话若真是传出去,对名声有损,更何况苏锦绣也不能确定馨儿的走丢是否和她有关。
“这位宋姑娘认识赵含章,刚好今日又在街上碰到了,她同我说了几句话,我再回头就发现馨儿不见了。”苏锦绣隐去了对方的那些话,只说,“我在想,她说不定离开的时候会看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