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去你们家一趟,也瞧瞧这酒的怎么酿出来的。”苏锦绣知道古代的酒应该是粮食发酵做出来的,这种酒的度数也就十几度,但如果用发酵后的原液再进行蒸馏,那可就成了烈酒。这种理论常识她学过,可具体怎么做还真不知道。
“成,你想什么时候来都行。”苏玉儿可是很欢迎侄女去她家做客的,原因无他,李家住在镇上,可这镇上的人偏爱去城里头凑热闹,自然而然就知道县城里新开了一家名为花锦记的铺子,她可是同左右四邻都说了,那铺子是她侄女开的,那些老不修的一个个都以为她吹牛,苏玉儿还想着等儿子下定时,让他们来家瞧瞧自己侄女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淮南,你怎么想?打算回家酿酒吗?”苏锦绣问。
只是在一旁当倾听者的李淮南没想到表姐会问自己问题,愣了一下摇头道,“我不知道。”
对他而言,学武是为了谋生,酿酒也是,要说更喜欢哪个,似乎分不出来。娘亲同他提过等成亲之后跟着家里打理酒坊的事儿,他并没有拒绝,师傅以前说过,希望他可以在镖局慢慢锻炼,将来接自己的班当镖头,他觉得也很好。
苏玉儿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喝了一口米酒,说道,“你问他,他能有什么主意,不逼他一把,这小子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就拿成亲这事儿,如果不是自己打算将他的亲事定下来,这小子还未必会和她这当娘的吐露实情呢。
“行了,你也别问他,往后他自己当爹了,就知道是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好,还是风餐露宿走镖好。”苏玉儿想到儿子以后娶妻生子,自己享受天伦之乐的画面,满脸都是笑,紧接着就问“你和含章打算什么时候……”
得,苏锦绣一脸无奈,敢情她问东问西这么久,长辈们都没能忘了关心她和赵含章生娃的事儿,这可真是一份沉甸甸的爱。
就在她挤出一丝笑,想要随便糊弄几句将场面应付过去时,赵含章却突然开口了。
“听说你常常在外头走镖?”
“啊?”李淮南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在问他,毕竟他和赵含章是真不熟,拢共也没见过几次面,但回过神来之后倒是老老实实地回道,“以前是跟着师傅在镖局打下手,当学徒,去年师傅让我给他当趟子手,就开始走镖了。”
两人虽然是平辈,但李淮南觉得他这位表姐夫可不是一般人,语气下意识地就变得很恭敬,周围竟也没有一个人觉得奇怪。
赵含章又问,“武艺学得如何?”
这李淮南就有些答不上来了,他虽然从小学武,但就平川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能有几个高手,师傅林元申教他的也都是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罢了。他在镖局当趟子手的这一年,倒是遇到过几次劫镖的,可那些都是拿着锄头、铁锹来打劫的小毛贼,根本不会功夫,他将人打跑了也没什么感觉。
“这个我说不好,要不然,我耍一套拳吧。”李淮南是个实在人,干脆直接用行动来回答这个问题。
苏玉儿嘟囔着,“好端端吃饭呢,打什么拳。”
她虽然这么说,可李淮南起身往院子里走的时候,却并没有拦着,反而和苏锦绣她们一样,端着自己的小凳子坐在堂屋门口,想要看看正在活动手脚的李淮南会打一套什么样的拳法。
小馨儿吃得正香呢,却发现人都要走了,小姑娘不理解,打拳难道比吃饭还香吗?
苏锦绣笑着说,“你大哥想看看淮南哥哥到底厉不厉害,能不能上山打老虎。”
一说上山打老虎,小馨儿就来劲了,有时候苏锦绣哄她睡觉会唱些儿歌,可她毕竟成年许久,许多儿歌的歌词都记不清了,最常念叨的便是那首《上山打老虎》,如今馨儿也会跟着念了,“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打不到,打到小松鼠,松鼠有几只,让我数一数,一二三四五,五只小松鼠。”
她念了一遍,仰着头看苏锦绣,眼睛亮晶晶的。
苏锦绣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笑着夸了一句,“馨儿念得真好。”
院子里,李淮南已经开始了动作。
他的动作不算快,但胜在年纪小,身形灵巧,一套拳耍下来,还像模像样的。
苏玉儿看赵含章一脸平静,拿不准他是什么心思,试探着问道,“淮南打拳打的不赖吧?”
赵含章没说话,走到了院子里,往当中一站,对李淮南说,“你来攻击我。”
李淮南没敢动,迟疑着说,“这不太好吧?”他知道赵含章是当过兵的,可他之前毕竟伤过腿,万一自己不小心把他给打伤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让你来你就来,费什么话。”赵含章对待旁人可没有对苏锦绣那样的好脾气,被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着,李淮南也不敢不动,一拳便砸了过来。
“咦!”
赵含章只是轻轻抬手,就拦住了他的攻势,他的拳头再也没能向前一寸。
一开始,李淮南还以为是自己收着劲儿的缘故,毕竟他不想真的伤了人,可接下来,不管他是左勾拳右勾拳,还是扫堂腿,好像都沾不着赵含章衣服的边儿,男人就那么站在那,只抬了左手,其他部位动都没动,都让他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