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想过了,可人总不能老指望着别人过活,我得自己立起来才成。”赵秀秀笑了笑,“这事儿你应是不应?你若是不应,等林梅姐明日来了,我自己找她说。”
林虎见她心意已决,问了几句她对房子的要求,把这事儿记在了心上。
“我听说,宁修在书院里的功课很是不错,经常得先生的夸奖呢。”
林虎去县城去的勤,苏锦绣便常托他给赵宁修捎带些东西,一来二去的,他跟书院守门的小侍混得也熟了起来,自然也知道些书院的消息。
苏锦绣向来是不管赵宁修读书的事情的,笑着说,“这我倒不晓得,送他去读书,原也没指望能读出个什么名堂,全凭他自己喜欢。”
“这回年底大考,宁修在我们玄字号学生里是头名,等开春考完童子试,若是能通过,应当就能升上地字号了。”宋嘉文笑,“对了,大考的头名书院还奖励了十两银子,他知晓嫂子喜欢海货,这些银钱除了给自己买了几本书,其余的全都让我从老家那边托人买了鱼虾扇贝,只是路途遥远,寄送过来也怕是要等到月底了。”
赵宁修拽了他一下,“说好要保密的,你怎么给说出来了。”原本他是打算给苏锦绣一个惊喜的。
“哎呀,我给忘了。”宋嘉文挠头,“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我不是故意的。”
苏锦绣笑,“那我就当没听见。”
可小馨儿不高兴了,哼
了一声,埋怨道:“二哥有了钱光想着自己和嫂子,我和大哥什么也没有,太可怜了。”
“你个小鬼头,自己计较,还要拉着大哥做垫背的。我买的那海货,够全家吃半年了。”赵宁修朝她做了个鬼脸,“哪回嫂子做的吃食能忘了你,哪还用我单独给你买东西。”
众人笑笑闹闹,一日也便过去了。
次日大年初二,是外嫁的女儿回娘家的日子。
除夕下的雪已经消融了,赵含章起了个大早,让弟弟早早地套好了车,毕竟去丈母娘家里,他这做女婿的得积极些。
礼物都是早早准备好的,临走前,苏锦绣又从院里的架子上拿了些腊肠。
上次做完之后,她让来泉水村送货的两个小伙计给苏淮北捎带了些回去,因想着他们先前没吃过,怕不喜欢这个味道,也没敢多带,她想着自己这次回去多拿点儿,还可以教教万雪琴。
宋嘉文本不打算一同去,可苏锦绣说,“我们全家都出去走亲戚,把你一个客人留家里算怎么回事,再说你又不会做饭,一个人在家吃什么,走吧走吧,驴车坐得下,而且我娘家就我娘和我弟弟两个人,他们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
赵宁修也跟着劝了两句,宋嘉文才一同上了车,一家人浩浩荡荡地往苏家村走。
苏家今年有丧事,按着平川县的习俗,新丧第一年,不仅家里不能办喜事,过年也不能贴春联,主人家也不能
走亲戚,省得将晦气带到人家家里取,但亲戚们是可以到他们家来拜访的。
苏锦绣等人到了家门口,才发现院子门口没有放过鞭炮的红纸屑,门楹上还贴着被风已经吹得破破烂烂的挽联,当初大门上糊着的白纸倒是已经烂了个干净,只剩下一点点痕迹。
院外头停了辆车,院子里还有人说话,苏锦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苏老三虽然只她这一个女儿,可苏家的出嫁女可并不止她一个人。
果不然,他们一进门,就瞧见万雪琴和苏玉儿坐在堂屋说话,一旁的苏淮北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你这孩子怎么对自己的事儿一点也不上心,那范家的姑娘是个再伶俐不过的,年岁又同你相仿,父母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多好的一桩姻缘啊,若不是看着你学好了,能担起家里的事儿了,我都不敢跟人家提说这事。”
“看这样子是我们来迟了,姑姑到的竟这样早,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苏锦绣提着东西进了门,赵含章在后边跟着,他今天没坐轮椅,赵宁修一手扶着,另一只手也拎了东西,至于宋嘉文则牵着小馨儿的手。
苏家人可不知道赵含章的腿已经在好转,见他居然能站起来了,都瞪圆了眼珠子,吃惊不已,尤其是苏玉儿,嘴都合不拢了,“你……你……你能走了?”
“他刚能下地,还走不了太长时间。”苏锦绣笑。
苏淮北则起身接过她
和赵宁修手里的礼物,如蒙大赦般地丢下一句,“我先放东西去。”紧接着就一溜烟地跑了。
苏玉儿这会儿还顾不上他,和万雪琴把人都迎进屋子里,是左瞧瞧右看看,确认赵含章是真的能走了,长舒一口气,笑,“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事儿,咱们绣儿也算是熬出头了,往后你跟含章好好过日子,争取三年抱俩,反正淮北这小子死活不肯成亲,你娘正巧在家闲着,还能替你们看两年孩子。”
她刚才还听着是给淮北介绍相亲对象呢,怎么扭头就变成催生了,果然这过年问学习、问婚姻、问孩子是循环往复的三部曲,古今皆如此啊。
这话苏锦绣可没法接,直接把锅甩给赵含章,“那你得问他,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
她哪能想到,赵含章这个厚脸皮的,竟然面不改色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