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半夜,苏锦绣这一觉睡得很沉。
等到她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瞧见馨儿就坐在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见她醒了,眼神顿时一亮,抱着肚子委委屈屈地说,“嫂子,肚肚说它好饿。”
苏锦绣坐起来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看她头发扎得乱糟糟的,再配上那可怜巴巴的表情,怎一个萌字了得,不由噗嗤一笑,问,“你这头发是谁梳的?”
“大哥二哥都不会,馨儿自己弄得,他们都说好看呢。”
锦绣狐疑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正在练字的赵宁修不自在地轻咳了,将头偏在一边,然而赵含章却一如既往底淡定,老神在在地坐着,好像糊弄小孩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两个大男人搞不定女娃娃的头发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就是苏锦绣一个现代人,没有了皮圈和发夹,也不知从何下手,只能给馨儿编了两个小辫儿,用红绳绑好。
一番洗漱过后,吃饭成了头等大事,赵宁修赵宁馨兄妹都盯着苏锦绣,大约是想看她如何解决当下这一难题,毕竟睡觉能分开,但家里没吃的,所有人都得挨饿。
就在这时,赵含章的肚子发出了抗议。
苏锦绣循声抬头看他,对方仍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只是耳边一抹红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她不由笑起来,这人好像还挺好玩。
赵家厨房是个什么境况,苏锦绣昨天已经看过了,此刻也不稀得再让自己
心塞一次。她想了想,同赵宁修说,“你推着你大哥,跟我去隔壁。”
“隔壁?他们不会给我们饭吃的。”赵宁修撇撇嘴,“我们从京……我们回来时,身上拢共就五十两银子,全都被隔壁连哄带骗的弄走了,说什么要靠着他们家吃饭洗衣种地,饭也没吃几顿,衣裳还给我洗破了,还有那地里的收成,我们压根就没见着,现在看我们无利可图了,就说什么新妇进门,让我们自己个儿过日子,钱都被她拿走了,这日子还怎么过。”
苏锦绣惊讶,五十两银子,这对古代的农村人而言可不是个小数目,不过赵含章伤了腿,这钱若是他攒下的饷银和军中给的抚恤金,倒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他居然这么傻白甜?战场上搏命的人,和人往来靠得都是交付后背的信任,不知道那些算计人的门道似乎也并不奇怪。
不知为何,她心情忽然好起来,扬起下巴笑着说道:“若是想要吃上饭,只管跟着我去就行了。”
“这……”赵宁修迟疑,看向自家兄长。
经了昨夜那一遭,赵含章知道这女人没什么坏心眼,却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柔弱性子,心中难免好奇她肚子里打得到底是什么鬼主意。
他深深看了苏锦绣一眼,冲着弟弟微微点头。
看着桀骜不驯的的少年推着哥哥出了门,本以为他们还会多追问几句的苏锦绣连忙抱起馨儿,冲前头的人喊
,“哎,等等我呀。”
屋外,春光正好。
远远看去,高矮不一的四道身影,竟有丝莫名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