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众人包括萧宁在内皆都倍感惊诧,解臻已经握上了剑柄蓄势待发,还以为接下来即将会是一场恶战......
只见恶霸天忽然“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他低垂着头,真挚的拱手示意,“请宁公子收我为徒,哪怕端茶递水我也乐意,总之请你让我留在散打培训班里。”
萧宁并未直接答复他的请求,而是反问他,“你能先告诉我,这几年你在何处做什么?”
“我......”恶霸天欲言又止,他扫视全场,弱声说道,“我游历四方,修心养性去了。”
“铁定去作恶了,说的这么好听,一定是在那个地方被人追赶待不下去了才想到回来继续作恶来了,宁公子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
“恶霸天的话可没有信服力,再说了,这种人留在这儿谁还敢来?”
“就是就是,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竟然求宁公子如此偏颇的要求。”
众人说的实在针锋相对,恶霸天冷眼一扫,原先还在叽叽喳喳的人们皆都下意识的噤声不再说话。
“你也看见听见了,大家都怕你,对你的意见颇大......”萧宁一人之力恐怕无法拯救这么个令所有人都相厌的对象,“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毕竟离开是对他最好的选择,若是真心改过,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来过,也好过在旧地当人人厌弃的恶霸。
然,恶霸天却是当做没听见一般不为所动,他垂着眼帘,叫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不是这样的。”他突然说了一句。
萧宁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那人抬头,刀痕的脸颊透露出无比坚定的认真,“事实不是如同他们所说的那般,一切都不是这样的,我......是被人冤枉的!!”
说出后面这句话时,对方甚是激昂,然他捏紧了双拳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什么意思?”门外那些百姓也都产生了疑惑,恶霸天这话是何意?他们说错了?
“你自己犯下的错,可别攀诬别人!!”
一开始,萧宁只觉得此人乃是江南一带远近闻名的恶贯满盈的恶霸,可如今,见他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那抹黯淡,她忽然觉得此人身上的故事远远不止于此。
“今日我本应当顺意将你赶出去,可现在我突然改变主意了,”她顺势落座在一侧,审视着跪地那人,“从我听大家所说的,欺负弱小连三岁娃娃的东西也要抢,以及良家妇女上街便会被调戏,这两点你可以为此解释一下。”
与此同时,萧宁让肖八测试握住查探他的脉搏,以此检测他究竟是否在说谎。
恶霸天很是伸手配合,他抿了抿唇,眉头深锁,“说起来还都要怪我这张臭嘴,我就是一个习惯于展示嘴上功夫的,又恰逢长相这般,幼年时受过伤,这伤疤就长在脸上,年大一岁,伤疤也跟着长了一分。”
根据恶霸,百姓们误会他抢那三岁娃娃的东西,实则是拿了那孩童的一串糖葫芦,那三岁孩童在遇上他之前,正被另外三个年长些的孩童欺负,他们让他将糖葫芦交出来,那孩童不肯,又生生的被抢走,只得坐在地上干嚎。
恶霸天是后来到的,他到时那三个年长些的还未走远,他见孩童哭的实在可怜便出手上前吓退了那三人,之后想着将糖葫芦归还给那小孩,可平常人一见他就害怕,更加别提那孩童见他又哭的更凶,不等他说上话便恐惧的落跑,为此引来了不少百姓。
那三岁孩童吓坏了,哪里还管究竟是不是恶霸天抢走的,只一个劲的说恶霸天抢了他的糖葫芦,早就将那三个年长孩子的事抛之脑后。
恶霸天年轻气盛,哪里受得了这委屈,既然已经黑白颠倒,干脆自己也无所谓了,罪名就这么坐实了。
而至于他们所说的第二个调戏上街的良家妇女,那个说来可就更加冤枉,那日恰好起风,那姑娘走在前头绣帕被吹落在了地上,恶霸天不过是想起闺中的小姐似乎都格外重视自己的绣帕,忌讳丢失,因此他才捡起了那绣帕想着归还。
不过他的方式略微粗暴,并非叫停亦或者截停对方,而是直接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姑娘大惊失色,又看见如此凶神恶煞的面相,对方手里还拿着自己的绣帕,哪里还顾得上仔细思考前因后果,马上大喊非礼。
这个罪名也是这般坐实。
“人一旦背负了太多莫须有的罪名,便会自暴自弃,所以,我选择离开了江南。”一去就是三年......
曾经这个视他如恶魔的地方与人们,皆大欢喜拍手称快。
“......”萧宁默声不语,她看向肖八,对方明白意思,随即收回搭在恶霸天脉搏上的手,起身同众人宣布,“他没有撒谎,说的都是实话。”
“这......”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接受,他们叫了许多年的恶霸天居然是好人?
到头来是大家误会了?!!有些人不能接受,“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这也都是恶霸天的片面之语,如何能信?”
“各位,”肖八面带微笑伸手示意大家放松,“并非在下为他包庇,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