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碍于司徒太师的威仪,家丁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只是这双腿发虚,两步之后竟生生的泛起颤意。
刚才他们在上方焚烧的最后一次冥纸产生而出的烟雾甚大,像是起雾了一般视线朦胧不大可见。
偏偏四下无风,青烟散开的缓慢,情景更加瘆人。
司徒蔓只盯着那团烟雾之后流着泪,见状司徒夫人更是疑心不解,莫不是……
一个恐怖的想法冒头了出来,难道是有人擅闯了进来,躲在这里,这才惊吓了蔓蔓?!
于是司徒夫人抬头看向太师,眼神示意那团经久不散的烟雾,略带惶恐。
司徒阳复自然明白,动了动手示意后头几人往那里头看看情况。
家丁有苦难言,这样的情况让他们看见了也害怕啊!!
那团青烟就像是一层迷纱遮掩了令人恐惧的真相,旁人轻易不敢尝试揭开,说不定背后就是一个杀人恶魔……
几人壮着胆一点点靠近,各自都拿起了防身随带的护具,生怕下一秒便会有一场恶战。
事儿也是巧极,一阵轻风拂过,将那团欲盖弥彰的青烟吹散了些。
这风来的真是时候,家丁面面相觑,皆都停住在了前方两米处没有继续靠近。
果不其然,青烟散去,依稀露出里头两道飘渺无常的身影。
众人屏住了呼吸,缓缓的从底下向上望过去……
司徒阳复老眼昏花,再加上并未退散干净的青烟在侧,对里头两人看得不大清楚,因此他也只能试探性的问道,“阁下……是哪位?”
反而是司徒夫人一个劲的瞧着认真,她微微眯着眼,努力的试图看清那两个人的长相。
然而还没等她看个清楚,她怀中的司徒蔓便先一步晕了过去,“蔓蔓!!”
见状,司徒阳复心下一急,既有些畏惧又要时刻保持威严,“阁下为何装神弄鬼吓唬老夫的女儿?究竟是什么来头,还不快自报家门?”
这两边问候下来,对方竟然依旧纹丝不动,甚至连头都不曾转动一下,犹如被定住了一般。
可不知为何,这样的仔细盯看之下,司徒阳复越发的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尤其是这为首那位沁蓝身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啊!!老爷……”司徒夫人的声线颤抖,恐惧之下已经开始有些梗咽的说不出来话了,“那……那是……。”
司徒夫人眼含热泪,惊悚的程度不亚于方才司徒蔓的表现,若不是此刻她已经被吓坏了动弹不得,否则她该跑了!!
怎的一个两个的都如此不堪?司徒阳复沉下了脸,无论任何时候都该保持威严,这是大人物起码得修养!!
否则在这么多家丁面前,岂非颜面尽失?丢了他太师府的脸面。
他皱着眉头,看向青烟中的那两人,“阁下为何不敢应答?此乃皇家祭奠场所,擅自闯入怕是会惹上不必要的官司,还是速速离去,老夫还可以既往不咎。”
其实太师并不担心这两个人是擅自闯入的盗贼亦或者是平头百姓,若是这个一切好说,毕竟同为人的前提之下,处置起来都好办。
就怕是……
尤其是这两个人一点反应也无,其实司徒阳复心里更加倾向于这两人是……
“萧……萧!!”司徒夫人涨红了眼,愣是两个字都说不全。
她紧紧的抱住司徒蔓,指着萧稷的身影,浑身从脚底凉到了头顶,这人……这人是萧稷!!
司徒阳复还沉浸在自家夫人也在下人面前失了风度,又听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更加来气,“萧什么萧,那皇家姓氏也是容你置喙提及的?你是不怕传出去掉脑袋吗?”
司徒夫人急得无可奈何,可喉间那个“稷”字无论如何她都发不出来,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发不出后面的声音……
然而这样的感觉更加让她感到恶寒,最终还是惊恐的望着那两人。
家丁也被司徒夫人的反应吓到了,前头先是春风昏死在地,接着又是司徒蔓小姐,现在又是司徒夫人……
这一个个的反应,无不是侧面在向他们说明,青烟中的这两道身影很有可能是……
因此家丁都打着防备姿势,没有一人敢上前,但碍于太师,又不敢撤下后退,只得僵持在原地,不上不下。
“太……太师……”其中一人颇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们看到的会不会是……那个东西啊?”
“对啊,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太吓人了。”
司徒阳复刚想斥责他们来着,但不知怎的,突然就看清楚了里头那人的脸面,他恍然过来,原来刚才夫人说的乃是……“萧稷……。”
一瞬间,身体凉了半截,司徒阳复的心跳随之畏惧加速,头一昏也险些跌在地上,幸亏被架着春风的两人抵挡住了,“老爷你没事吧?”
一向视威仪如命的司徒太师,而今遇见这情况都显得狼狈不堪,家丁更是害怕了……
尤其众人更害怕他所说的那个名字……
“稷王不是再过几日,皇上便要亲自发丧了吗?!眼下怎么可能在这?!”
“你不要吓人了,怎么可能会是稷王,稷王不是早就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