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被人拿捏在手中,这是何其的软肋,偏他还被钳制着毫无反抗之力。
尤其是整个王府,世子与他背心,二公子软懦,唯这三子最得他心,呱呱坠地时天上顿时迸出五彩霞光,乃是贵子降世,因此东方昌池为他取名为东方永耀。
意欲光宗耀祖,长世永耀。
东方昌池不禁捏紧了手心,仿若有一口气被堵在胸腔之中,难以抒平。
“王爷慎言。”萧稷托着手中的襁褓,不知为何,在旁人看来,这抱娃的形象活像是一位宠溺幼子的父亲,好像是萧稷的亲儿子一般。
襁褓中的稚子在睡梦中正睡得酣甜,那人眸光落在那双紧闭着的小羽睫上方,勾唇道,“三公子长得像你,将来说不定也是人中龙凤。”
“萧稷!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要牵连无辜!”东方昌池气急败坏,也不敢贸然前进,生怕对方会作出任何伤害幼子的举动。
以往都是他拿捏着他人,岂有这么一日,又被人反过来拿捏住?!
这种感觉真特么蛋疼。
“哦?”那道清影抬眸,冷玉雕琢的面容上似有嘲讽,“原来东方王爷也明白牵连无辜?本王还以为王爷已经六亲不认、丧心病狂了呢?”
东方昌池欲言又止,只听那人又哂道,“王爷既已知这个道理,却又为何对本王身边的人痛下杀手?难道他们便算不得无辜?”
“你!!”某人气的快要七窍生烟,然而还不敢随意反驳什么,只得乖乖受骂。
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型双标现场,萧宁单手撑在唯一一处勉强还能撑跨的位置,不禁替原主感到悲凉。
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像这种没妈也没爸的,简直是草(cào)!
到了哪哪都是如同草芥,没个人真心疼爱,随风浮萍,“王叔,本宫尊称你一声,你却如此待本宫,不知这几日午夜梦回之时,你可曾梦见我驾崩的父皇?”
谈论起这个,东方昌池仿若被打开了某种不堪的回忆,他冷哼了一声,气势顿时又回来了几分。
“先皇不公,待萧稷这个外人与亲手足一样,甚至更好,这莫不是在打本王的脸?莫不是在提醒本王还不如一个外人!!”大红衣袍的喜气与东方昌池脸上的怒气阴霾格格不入,却好像又在暗示着今日本该喜庆的氛围。
他越发激昂,一回想起这个事就开始忿忿不平,“本王是与他自幼长大的兄弟情谊,竟到头来比不过一个半道插足的澹台稷!!”
这话说的,死的都得给他说成活的了。
若不是萧宁看过剧中的种种,今日还真就被他牵着鼻子走。
分明是这人狼子野心,想趁先皇御驾亲征时一劳永逸的除去,买通了当时护卫营的副将在暗中杀害先皇,这般一来他便可以顺利登上皇位。
不过当时的主将洞察到了他的企图,拼死与他周旋,还是敌不过他的卑劣手段,最终与之玉石俱焚,而先皇则是萧稷以一人之力保下来的。
萧宁不怒反笑,这人打着假惺惺的兄弟情,是试图颠倒是非黑白吗?“王叔,当年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想必你心里也亮得跟明镜似的,咱们又何必惺惺作态?”
这话
莫非萧宁知道了些什么?
不怎么可能,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东方昌池这般安慰自己,缓下了些思绪,“如今你位极人臣,怕是也不好过吧?你只身入我属地,便不要怨恨本王新仇旧恨一块算!”
“王爷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萧稷风轻云淡的继续说道,“现在是本王要和你新仇旧恨一块算。”
“大胆!你竟敢和我父王这样说话,真是不知死活!”
“闭嘴。”
东方永霖的示威并没有被买账,反而惹来了自家父王的斥责,他不再说什么,只得往他之后躲了躲。
东方昌池一怔,腰间的红色缎带忽然掉落,悠扬的叠落在了地上,“你想怎样?”
萧稷矗立在原地,清风掀起了他的衣袍一角,他还未开口,便听另有一道声音闯了进来。
认真看去,原来是解臻,“其一,王爷自己签下退位书,让位给世子,保证不再插手下任藩王的任何事情,并且不得阻止后继藩王是否同意削藩。
其二,将边境守卫撤下,由朝廷兵马接手;
其三,不得向外界泄露稷王的行踪。”
“什什么?”东方昌池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你竟要本王同意如此苛刻的条件?”
“王叔,你这岁数也老大不小了,可以禅位了。”萧宁如是说。
还未等东方昌池反应,便又听见一声柔弱的哭腔由远及近,带着十分迫切与撕心裂肺。
“王爷!王爷!”
奶娘丫鬟追逐着胡玉斐的身影,因为着急,胡玉斐甚至跑掉了身后的披风,甫一进入月门,她便扑通跪地,泗涕横流,“他们说耀儿被人劫持了,是不是,王爷!!”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东方昌池忍不住扶额,此刻他真的是头痛欲裂,“你又来凑什么热闹,此事本王会解决,来人快将夫人带回去。”
“不,”胡玉斐挣脱了侍者欲要搀扶的手,“你们不许碰我,王爷,耀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