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不时的同他攀谈,大抵是想肖八嘴里套些关于宗毓长公主的信息。
肖八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这些人并非系统分配的真命天子,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并不值得多费口舌。
直至他瞥见悬着昏黄灯笼小道上匆匆赶来的两道身影。
“这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是由男主将他的宿主送回来?!
方才肖八检测到萧宁状态不对,一直试图与萧宁连线,但无一都失败了。
他记得今夜她是去浴场来着,作为男子身份,自然不能贸然定位到她身边去,因此在感知萧宁还有生命迹象之后,肖八也只能等待萧宁主动来连接。
但不想,等来了这两具昏厥的身体。
“王爷......”解臻从石桌上赶来,这一个两个的莫非遇到了什么歹徒的袭击?
秦宿与之对视,在之后回了他四个字,“一言难尽。”
驻守在外的守卫见之色变,他们虽然没有接触过萧稷,但好歹也听闻过他的名头,再加上眼下他气场迫人,双眸寒澈,不自觉的向后退开了许多,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为首那人将萧宁放在坐榻上,命秦宿将慎执唤醒。
这事秦宿拿手,他半跪在地,用拇指掐紧她的人中那处,慎执吃痛,不一会儿便悠悠转醒。
解臻刚想用自己常备的唤醒清油,转头就瞥见这样的一副画面,欲言又止......
难怪当初一众暗卫中,唯独秦宿会被选为最具有万年单身潜力的一个,想来这也算是事出有因。
慎执有些懵,捂着自己脖颈那处缓缓的挺上半身,脖子疼,人中那儿怎么也生疼……
“醒了!”秦宿十分得意,大有炫耀的意味。
解臻:你开心就好。
“王爷?”她抬手撑着坐榻站立,放眼四周大家都站着围绕这处,她原先还纳闷屋子里怎会有这么多人,一看长榻险些没把她吓到,“我们殿下这是怎么了?”
说到这里,秦宿可就非常有发言权了,他向前走了两步,拱手道,“属下正要同王爷禀报这事,方才那面首招认说是自己贼胆包天,因为恰好送晚膳给长公主,遂起了邪念,妄图一飞登天……。”
解臻眼皮直跳,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肖八早在前面就已经悄悄握过萧宁的手,因此刚才的一系列他都已经感知完成补习。
那凤眸掠过一丝暗芒,萧稷并未继续停留,而是吩咐众人一同撤离,唯独留下慎执一人,为里头的萧宁更换衣裳。
今夜出了这样的事,然而还不能声张宣扬了出去,堂堂南池长公主身中邪药,那只会落了皇室的脸面。
最好就是悄无声息的杀了那个面首。
“王爷的意思是……”解臻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秦宿接过话来,认真的思索道,“方才我已经把人打晕了,顺手扔到一间无人用过的浴池里了,想来,现在应该浮尸了。”
……
这一夜,萧宁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毒与解药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互相制衡,像极了你追我赶,你逃我抓……
偏她自己还沉睡在梦魇中无法清醒,后背冷汗涔涔,眉头紧皱,旁人看着都心揪。
慎执也在一侧守候着,直至下半夜,那人方才舒展开眉头,红潮褪去,面色如常。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阳光抚照,万物又开始新一轮的争春。
昨日枝头分明还细数得过来,今日竟呈眼花缭乱之势了。
萧宁于折窗前驻足,听着慎执为她细说的昨日后续,目光晦暗不明。
春日好是好,就是有些新芽不知轻重,竟然伸长了想要探进折窗里来,萧宁伸手将那新芽折断,上头还有尚未风干的露珠,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传来透凉的冰冷。
萧宁打量着这株新芽,分明想要依靠主杆来汲取养分,却已经迫不及待讨好屋内的人,她随手将那枝新芽丢在底下的泥土之中,抬唇说道,“也好,杀了便杀了。”
慎执将自家长公主搀扶至内室桌边坐下,为她切了一杯温水,补充道,“奴婢一早便听说孟管事喊了人往浴场那边匆忙过去,想来应当是发现了。”
坐上那人冷笑了一声,“他们不会想闹大的,至多以不甚溺水的名义打发了便是。”
至于那浴场,萧宁真是一次也不愿意再去了。
“殿下,在下来为你请脉了。”房外,肖八的声音将萧宁的思绪拉扯回到现实中。
他踱步而来,慎执叫他欠身问好了一声,“肖公子。”
肖八装模作样的为她把脉,过了片刻方才收回手,“除了中毒,一切照旧。”
今日一早孟学儒便抽调走漫禾苑的守卫,因此一大早并无人送来早膳,慎执同二人告退前去准备。
直至人走远了些,肖八又不怀好意的询问她,“昨夜如何?”
萧宁莫名其妙,“……什么如何?”
“自然是感觉我们稷王人品如何。”
萧宁后知后觉,回过味来,昨夜她意识不清醒,只身跑进男子浴池房内,萧稷非但没有趁人之危,反而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