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调侃的话不绝于耳,白若卿置若罔闻,只扬起端庄笑意,不予理睬。
小厮见状,赶紧岔开声帮着白若卿解围,“客官……您喝醉了,这可是白姑娘啊,您……”
“滚开。”那圆肚公子不依不饶,一把推开了小厮,凑近了女子些,脸上堆起不怀好意的怪笑,“美人,不如你随我到这边雅间里聊聊?”
话音未落,这圆肚男子就贼兮兮的伸出咸猪手,四周人大多都是站在原地看热闹的,何况只要有第一次开头,在云端的这舞姬便能瞬间被拉坠至泥尘中。
里头几人瞧得真切,萧宁看不过,刚转身,余光便瞥见另外一道湛蓝的身影忽然大步朝外走去,速度之快,她一瞬间只瞧见了一抹影子晃过。
那男子手还没落在对方身上,倒是这头的雅间长席忽然被人一把掀开,吓了他一跳。
看见来人,白若卿微不可见的一怔,随后又恭敬的朝对方欠身做礼,“参见裴少将。”
旁人没有听错,白若卿唤这人乃是裴少将。
闻此大名,众人心中便有点猜测,众所周知玉定棱州接近东西藩王属地,而东藩王属地有位骁勇善战的裴将军驻守保卫,方才她说的是裴少将,兴许就是那位裴将军家中的少爷……
众人兀自散场,佯装无事发生,怎么出来的便怎么回去,这种热闹不看也罢。
裴士璟剑眉拧起,他没有应她,幽森的目光转向圆肚男子,眼中带着警告。
那男子只是自恃醉酒,但也不是真醉的不省人事,还是留有几分清醒,被这人一瞪,瞬间酒也醒了不少,牢牢的抓着侍从的手臂支撑着身体不瘫软下来。
他嘿嘿的笑着,“这不是认错了人吗?我真是该死,该死。”边说还边伸手朝自己脸上招呼,打的“啪啪”清脆作响。
这种人见得多了便也习惯了,裴士璟收回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身着单薄的女子,将自己身后的披风解开,顺势披在了对方身上。
“裴少将……”白若卿大惊失色,忙阻止他的动作,“不可……。”
“你还想让谁惦记着?”那人果真停下了动作,不过依旧没有收回披风,而是不管不顾的径直转身回房。
他甫一进场,这才发觉几人都好奇的盯着他,裴士璟佯装不知,兀自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似是不过瘾,又连续喝了好几杯。
这两人要是没点什么萧宁还真不信了……
门外那人细微轻颤了一阵,调整好思绪伸手系好披风,小厮这才为她掀开长席进场。
方才俯瞰楼下,看的不大清楚,如今靠近了面对面,萧宁才真正看清楚了白若卿。
黛似远山,眼含秋水,如琬似花,宛若出水芙蓉,清纯欲滴。
方才那舞姿依稀有媚意,而今再看,这人分明与那深闺小姐并无差别。
萧宁忽然回想起方才东方永玉所说的,想来若是无那事发生,她现在应当还是那个单纯的小姐。
来人一进雅间,便传来一阵淡淡的沁香,这味道混合着一丝香甜,不觉腻乎,竟意外的十分好闻。
“奴家见过诸位公子、小姐。”白若卿刻意不提他们身份,而是用公子小姐简言概之。
东方永玉抬手示意,“白姑娘快些请起。”
白若卿起身,再一一看过众人,最终将眸光锁定了东方永玉身上,“奴家听闻公子到来,无以见礼,特前来敬酒一杯。”
小厮手持托盘,盘上一壶清酒与一只酒盏,白若卿转身为自己满上一杯,端持在手上。
她自带的杯盏比他们桌上的稍大上一圈,只听白若卿说道,“今日奴家有幸遇见公子一面,实在荣幸,便祝公子青云直上,顺遂如意。”
说罢,便掩袖将酒一饮而尽。
先前说她仍然像是深闺小姐,此刻却更像是江湖侠客豪迈爽快,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欲拒还迎的意思。
白若卿这般恐怕是在同他们告别的意思,东方永玉顺着耳际的长发,反问她,“白姑娘不若随我们一同回属地……?”
闻言,白若卿若有所顿,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在那处闷声喝酒的裴士璟,微微敛下眸子,目光带着些暗淡。
她摇了摇头,“不必了,奴家还有事在身,便不多叨扰诸位,”她向后退开,顺手解开了身后的披风,放置在一侧的长榻上,“若是有缘自当再见,奴家告辞。”
女子垂眸一路退至门口,白若卿背对着里头的几人,身影停顿在原地几秒,便毅然决然的伸手掀开长席离开,并未再回过头。
这个时候,萧宁的好奇心虽然达到了一定的峰值,但是此刻却并不是最佳的八卦时机。
那个试图把自己灌醉的某人,没多久就已经把整个桌上的酒水全都喝光了,他面色微红,饶是如此也没有说一句话。
萧宁:你倒是说啊,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这个时候的话才最好听。
可惜了,裴士璟似乎酒力不错,哪怕如此也没有一丝的混沌之意。
无趣……
下半场的饭菜明显比上半场的食之无味。
众人的好奇心膨胀到了某个点,但谁也没有问出口。
尤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