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至夜里,皇宫与坊间便焰火齐鸣。
各色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不甘示弱的展现出它们的绚烂,光彩夺目腾空而起,宛如在黑色的幕布上释放出华丽的翠丽流苏。
令人眼花缭乱,惊心动魄!
连日来,萧宁都只能待在榻上休养。
此次的凤头泪让她本体受到了重创,不似先头那般勇猛,动作间总见虚弱。
似乎感受到萧宁的不适,肖八也可谓是衣不解带,为了哄她开心,更是变着法的给她折腾有趣的东西,甚至不惜讲起了小说话本各类故事。
他还告诉她,那日她中了凤头泪,其实他是有法子可解的,毕竟宿主遭受到不明攻击,身为系统可以被允许自救,但肖八没有这么做。
非但没有这么做,还把机会让给了她最为可亲可敬的男主角皇叔,这才是肖八的高明之处。
萧宁直呼秀儿。
这个年,萧宁给辉阳殿上下宫人都放了个长假,让她们各自出宫团员,直至上元节之后才回来。
小顺子自小是孤儿,便选择留下,近来膳食都是他在准备着。
每逢佳节倍思亲,越发到了这个时候,萧宁便越发的想起自己的世界。
自从出了递错信那事之后,萧宁便自觉的再也不给萧稷写肉麻信,一来她的确不是这块料,二来少说话,新的一年势必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期间,方汀蓉隔天便要差人进宫问问情况,而东方永玉倒是陆陆续续来了几次探望,屠宗元也亲自过来慰问过一次,不见他的亲妹屠婧妍,萧宁也没问。
倒是皇后十分殷情,寻得无人之际,便前来看她,又向萧宁请教了一些“驭夫之术”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次萧宁教授给她的,乃是不要太主动。
正所谓送上门的不香,得不到的才最好。
近来萧宁总听小顺子从外头带回来消息,说是皇上最近痴迷皇后的紧,成天一下早朝便往罗阳殿跑。
看来是见效了。
时间兜转,转眼间,到了二月初八的日子。
元和四十二年初春,大雪初融,万物重新焕发生机。
萧宁一早便带着几人出了宫,直奔丞相府中。
“原是长公主驾到,有失远迎,”方元海一早便站在门外等候迎接来贺的好友官僚,见到来人更是惊喜,只是前一阵还听说萧宁身子不利索,赶紧迎着人往里头走去,“外头天寒地冻,殿下莫要冻坏了身子,快些进去吧,蓉儿正在房内。”
“嗯。”萧宁同他点头示意,便兀自朝里头走去,她对相府倒是熟门熟路,不过今日府内大喜,来往的侍者也繁忙杂多,略显拥挤。
红毯一路铺至方汀蓉的闺房前,萧宁到时,她正在由宫内的嬷嬷帮着束装,一侧站着方夫人,还有两位萧宁未曾见过的方家已出嫁的小姐。
瞧见来人,方汀蓉猛地一回头,“阿宁,你来了!”
头上的琳琅头冠叮叮当当的响动着,幸好被挽着发髻的宫人扶住了,“小姐莫要分心,若是头冠摔下去可不吉利。”
再待瞧清楚了来人,众人不防,赶紧朝门外进来的那道行礼,“参见长公主殿下。”
“都免礼,你们忙你们的,本宫看看就好。”萧宁没给她们心里负担,只坐在门内进来的檀木茶桌上。
“长公主勿怪,今日特殊众人无暇照顾周全,若是有怠慢之处……”方夫人含着笑意赔不是,萧宁却是从她的眼里看出了一丝哀伤。
“夫人不必见外,若是需要什么,本宫还有慎执帮着照拂一二。”说完这话方夫人才放下心些,心照不宣的又忙了起来。
今日整个相府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红绸,上次这么热闹,还是司徒太后寿辰的那一日。
就连这个茶桌的桌布都是由专人特意更换了鸳鸯戏水的红色桌布,尤其是这间闺房,但凡有面铜镜便要贴张喜字,有个盆便要贴上鸳鸯戏水,更别提床榻上的锦被,乃是请最好的绣娘亲自绣上的百年好合。
通过铜镜的倒影,方汀蓉正好能瞧见萧宁坐在那处的身影,“阿宁近来可大好了?”
“早已无大碍了,”萧宁望着她的身影,铜镜内,那抹娇靥如花般含苞待放,经过如此一段时日的习礼,早已褪去了部分的娇气,变得温顺且从容,“阿蓉真好看。”
方汀蓉脸侧绯红,也不知是为着今日之喜,还是萧宁夸她的。
“新妇由母亲梳头送上祝福。”说话的是宫内的授礼嬷嬷,今日由萧正炀亲自派遣过来指导场面。
方汀蓉并非方夫人第一个出嫁的女儿,反之则是最小也是最后一个出嫁的女儿。
仿若还是第一次为自家女儿梳头的光景,方夫人忍不住眼眶泛红。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娘……”方汀蓉咬紧下唇,看她这样,自己也忍不住掉眼泪。
“今日大喜,方夫人应当高兴才是,咱们小姐嫁过去,福气正要才刚刚开始呢。”嬷嬷不愧是久经场面的高手,一两句话便让方夫人停止了哭泣,破涕为笑。
“是啊母亲,白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