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眉梢上挑,睨了萧宁一眼,勾唇淡淡道,“夜半闯入本王殿中,长公主倒是第一人。”
“不会吧?”萧宁可不信他的鬼话,她扒拉在窗台上,“先前不是有人想杀你吗?就没闯进来过?”
萧稷敛下了眸光,随之又落在了手中的书上,“他们都会死在外头,近不了本王的身。”
换而言之,刺客还到不了萧宁所在的这个位置,就会被他的暗卫全部伏诛。
“……”萧宁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皇叔你猜到今夜本宫会来?”
她怎么感觉自己是羊入虎口了……还有一种瓮中捉鳖的既视感。
难怪方才一路过来,黑灯瞎火便也罢了,连着路过的暗卫都未曾警觉她这位不速之客。
萧稷此人深不可测,更何况是他的寝殿,在这一派暗黑看不见的地方,可能都隐藏着许多道看不见的身影与视线。
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对方一个挑眉,眸中之意不言而喻。
草率了……
既然猜到了她会来此,那萧稷也一定知道她为何而来的吧?
她刚想开口,便只见萧稷抬手示意噤声,眼中似有流光闪过,只听他冷清的声线传来,“东方永玉的事情,本王不便插手。”
“???”萧宁不明所以。
“此人性格古怪,素来乖张,如若本王干涉其中,只会坏了本王的事。”他说的理所当然。
不过萧宁算是听明白了,他觉得自己出手干预会把他拖下这趟浑水,字里
行间皆是在指不值得......她暗哼了声,“所以皇叔是想置身事外高高挂起?”
他放下手中的书,将之抵在长桌上,凤眸流转,那道丝毫不夹杂着一丝情愫的清冷视线着实让人从脚底开始发寒。
“你迟早要嫁人,”他又提起了上回同萧宁说过的,“可以择驸了。”
萧宁心下暗暗“呸”道:不是说好增加了四十的好感度吗?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的?!冷漠无情无理取闹,还见死不救!!
等等……
萧宁灵光一闪,脸上的表情凝滞,她稍愣了下,诧异的提高了音调,“皇叔,你该不是还在记恨上次本宫不小心传错了的信吧?”
果然,此话一出,萧稷难得的顿住了三秒,青丝从他精致的肩上垂落下来了些许,在身前微微晃动着。
他掩唇不语,隽逸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不悦,就好像小辫子被人当场揪住了一般,生打的让人猝不及防。
一看他这样,萧宁就猜到八九不离十了,她没好气的趴在折窗上,“皇叔原来是为这事与本宫疏远,其实本宫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
说话间,萧宁双脚猛地一蹬,迫使身体向上跃起,她动作极为灵活,伸手勾住窗框一隅顺势借力,整个人便完美的潜入殿中。
这还是萧宁第一次见到了水云殿主殿的样式,构造格局与辉阳殿完全不同,相反的横梁雕刻清雅宁静,处处透露着极简主义。
书案上的
那人已经彻底将书放下,略带玩味的盯着眼前之人,更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粗鲁动作,“你说,本王听着。”
原来还以为萧稷会不想听的,此刻他竟然让她开口解释,一下子好像主次颠倒了过来,萧宁脑袋中亮起了红灯,主动权正在流失,危险!
她双手握合,笑道,“皇叔,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那张纸便是我爱你的最好证明呀!”
他眸光阴恻,抬唇悠悠的吐出了两个字,“是吗?”
“可不是?”萧宁心里着急,该怎样才能尽快让萧稷相信她的真心?
她回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总不能单手托住他的腰,在他的额上落下一吻,说:你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
倘若是这样,萧宁可想而知,会被这人一掌劈成两半。
萧宁试探性的问他,“皇叔,你信不信本宫?”
那人哂讽,“你觉得你有可信度而言吗?”
“......”萧宁哑然,有被刺激到!
她忽然就想起那一日在礼宫外,他莫名其妙的对她说的那句话:你这样的人也会有心?
联想前后,便越发不能理解萧稷对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总觉得好像在深层之下,又掩藏着什么。
萧宁长袖轻挽起,视线紧盯着坐在书案前的那道清流身影,“正好,今夜你我干脆打开亮话,大家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免得一天天互相猜忌。”
她下定了决心,提步朝萧稷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在距离他还有一步之遥时停下,女子美目沾上了些愠怒,忽然伸手“啪”的一声撑在了萧稷一侧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身下的某位大人物。
萧宁的衣裳都是由慎执特意用玫瑰花瓣浸洗过的,因此只要动作稍大些,便会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气自女子曼妙的身姿上散开,沁人心鼻。
萧稷一直保持着托腮的慵懒姿势,眼底有暗波涌动,但面上对她做出的此等举动却无半点反应,反观萧宁则有些心急跳墙欲想霸王硬上弓,“皇叔,你对本宫是不是真有什么误会?今夜难得,咱们可得好好的说道说道。”
女子眼神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