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进去通禀,不一会儿曲陀大公公便相迎了出来,看见来人也同样感到惊奇,“奴才叩见皇后娘娘。”
胥白宣让他起身,脸上洋溢着端庄素雅的笑意,“皇上可在里面?”
“自然。”曲陀不敢瞒她,不过幸好今日凌妃不在里头,否则真是要出大事了。
皇后进入御书房时,萧正炀早已放下手中的奏折,转而一直盯着她的身影徐徐移动,他似乎许久不曾看见她了,这位昔日风光无限的皇后,好像被他冷落了许久。
詹梅将甜羹放在龙案上,随后退下。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胥白宣动作之间极为恭谨,丝毫不会因为自己是皇后身份而懈怠规矩礼仪。
想到这,萧正炀随即起身将人亲自搀扶起身,“皇后免礼。”
美人面上唇红齿白,依旧娇羞光彩如旧,今日一席粉色绣大红牡丹流仙裙,为她又徒增添了几分美艳,只见她红唇轻启,“皇上连日批阅奏折辛苦了,臣妾特意备下甜羹让皇上尝尝解乏。”
近来身边一直都是凌黛雪随侍左右,感受过她的娇媚,今日换了皇后这位庄淑娴雅的另一风格,的确别有新意。
萧正炀十分满意她这般,搂着她的腰间一并要落座在龙椅上。
“皇上的龙椅臣妾万万不敢坐的。”胥白宣并未随着他一同落座,而是选择了站在他的身边,“皇上今日得空见臣妾已经是莫大的恩泽,臣妾心满意足了
。”
龙椅上的那人依旧幽幽得盯着对方,只有凌黛雪是不惧也并不在意这点细枝末节,会陪着他一同坐下,不过也好,每个人都独具一面,这才能更好的区分开来。
况且皇后作为一国之母,识明理,不会冒犯皇权,自然可以说是极为温顺谦和了。
他满意的点点头,拿起甜羹随口一问,“皇后今日怎的有空闲过来?”
胥白宣不敢瞒他,只得实说,“其实臣妾今日过来是要与皇上说一事。”
“哦?”萧正炀舀了一勺往嘴里送去,“不知皇后是要与朕说什么?”
“是关于长公主的。”
萧正炀的汤匙碰到了碗壁,传出一声不大的“呯”响,他扬眉好笑的反问,“皇后不是向来与皇姐不熟络?”
胥白宣退至龙案下方,将双手置于身前,“臣妾不敢欺瞒圣上,昨日臣妾去了辉阳殿,让肖大夫为臣妾诊断一二,原是臣妾太想要为陛下诞下皇嗣,加之听闻恰好前日太后服用肖大夫的药方之后大好,因此臣妾自作主张私下找了肖大夫。”
这便是萧宁教授她的,反客为主,将自己从被动转为主动。
还记得她的原话是:“一个人,尤其是身为后宫女子,不必遮遮掩掩不敢让自己的丈夫知晓自己的想法,相反的,你应当将自己为求皇嗣来辉阳殿这事告诉他,让他知道哪怕自己不再受他独宠,哪怕他现在有了新欢,你这个旧爱仍然事事惦记,为他
的江山与皇嗣着想。”
初心依旧,使命不改。
胥白宣紧紧地抿着唇,那双交叠置放于身前的手在背面早已紧紧地捏着。
她不知这个法子究竟对皇上有无用处,但萧宁说的也没错,她应该让自己的丈夫,这个后宫之主的男人瞧瞧,她的心一直扑在他的身上,甚至关心皇嗣一事胜过凌黛雪!!
原来如此吗?
萧正炀后知后觉的恍然,那日太后不适,的确大家都在场也是有目共睹的,不成想皇后竟是为了皇嗣再次找上肖大夫。
放眼整个后宫,最关心皇嗣的也只有她了吧。
思及此,萧正炀的态度软了下来,前面还觉得皇后行迹可疑,此刻却是觉得颇为心疼。
他亲自起身将她搂进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是朕让你一个人为难了,皇后关心皇嗣,朕岂有不配合之理?”
望着眼前这位昔日在旁依偎的丈夫,胥白宣不禁红了眼眶,“皇上的意思是......?”
“曲陀,传朕旨意,今夜朕留宿罗阳殿,任何人不得打扰。”
“奴才遵旨。”门外,曲陀躬身应下,心却想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真是活见鬼了。
是夜,没有等到萧正炀的凌黛雪也同样带着一些点心前来御书房探望。
依照往日,这个时候若是没来她宫中,定然是因为公务缠身,只要她来了,不一会儿皇上便会跟着她走。
“陶兰,本宫这身装扮好看吗?”再穿过这道柱廊便到达御
书房,来宫中一月,凌黛雪仍旧热情似火,她依附于天子,便要争做天子最为宠爱的女人。
身后的陶兰手上端着托盘,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情,“娘娘真是奴婢在宫里见过最好看的人了,那个词语叫什么落雁?”
“沉鱼落雁。”凌黛雪嗔道,“你啊,就知道打趣本宫。”
陶兰笑应,“哪有,不若稍后娘娘见到了皇上,大可问问皇上是与不是?”
二人在御书房外驻足,陶兰率先上前,“侍卫大哥,麻烦进去向皇上通禀,凌妃娘娘到了。”
侍卫错愣了一下,这才想到好像皇上走时并未交代后宫,因此凌妃并不知情,他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