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英柔看了一眼林简,发现他今天出门没戴口罩,可能就是因为害怕王经理认不出他来,所以改变了往日的风格。
她提醒道:“车里有口罩,你还是戴上吧,万一你把他吓跑了,我怎么借题发挥呢。”
林简道:“吓跑了不是更好,上次揍他还担心他会上报给岳母,结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确定他真的是岳母的人吗?”
胜英柔道:“今天以后就能确定了,不过你不能让他在第一时间认出你,估计上次你已经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林简本来就是要给对方造成威慑的,能轻松解决,干嘛还要起冲突呢。
所以他才不戴口罩的。
只是胜英柔似乎另有打算,林简只能配合着,返回车里拿了口罩戴上。
不过胜英柔并没有在门口等他,只身一人走了进去。
传达室里的看门大爷正坐在椅子上打盹,胜英柔也没惊醒他,缓步向里面走去。
王经理吸着烟,在一楼走廊里一边打电话一边来回踱步:“今天真去不了,一会儿有事呢,你要不信就过来看看,绝对是大事,以前那小娘们儿今天下午要和我们谈判……”
胜英柔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王经理在那里大放厥词。
经理办公室内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也姓王,是服装厂里面的总工,名叫王有良。
长得贼眉鼠眼的,个子也不高。
他一出来就看见胜英柔站在广场上,双臂环于上围前,看着王经理在那打电话。
王有良见王经理丝毫没有察觉到胜英柔的存在,急忙提醒道:“王经理,胜总来了。”
王经理不耐烦的看了王有良一眼:“来就来呗,管他什么总不总。”
训斥完王有良,他的眼睛总算是往胜英柔这边瞄了一眼,这才意识到是哪个胜总来了,于是赶紧对手机那边道:“行啦,不说了,正主来了。”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胜英柔,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道:“胜总来啦。”
胜英柔直接了当的说道:“不是说要交待吗,工人们呢,难道都被你轰回家了吗?”
王经理给王有良使了个眼色,王有良会意,直接向厂房里走去。
胜英柔不再理会王经理,依然站在广场上静静的等待着。
王经理能够感觉到胜英柔气质上的变化,不觉有几分心虚,也不敢上前与胜英柔搭讪。
场面忽然有了种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感。
王有良很快就领着一百来名男男女女,从厂房里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
王经理看到这群手下后,突然又变得底气十足起来,他大声喊道:“现在胜总过来了,大伙有什么疑问直接问胜总吧,我相信胜总会给大伙一个合理的交待的。”
面对着这一百来人,胜英柔不紧张那是假的,尤其是那几名站在人群前面,长相彪悍的中年大婶,看到胜英柔后,眼神突然多了几分狠厉。
林简戴着口罩,正向这边走来,刚好看到那一道单薄的倩影,独自面对着一百多人的场景。
视觉上给人一种孤胆英雄的冲击感。
林简倚在门口,没有继续向前。
不过这个距离足够他阻止一切意外的发生了。
既然胜英柔有她自己的打算,那他就先当个旁观者,让胜英柔用她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这件事情。
总之在此之前,他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就看胜英柔怎么选择了。
见工人们都出来了,胜英柔突然厉声质问王经理:“为什么鼓动工人们闹事?你不想干了就直说,拉工人们下水,来给你当替罪羊,你心里都不感到羞耻吗!”
王经理一怔,他没想到胜英柔直接拿他开了炮,让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好在工作这么多年,几个心腹还是有的,一名中年妇女大声道:“胜总这话就说错了,这事儿跟王经理没关系。”
胜英柔冷哼道:“你可真够大言不惭的,跟他没关系,难道跟你有关系,被人拿枪使还沾沾自喜,怎么,这几年他挺照顾你,所以你就愿意为了他颠倒黑白是非吗?”
中年妇女道:“我读书少,没什么文化,胜总的话我听不懂,我就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谁对我好,我当然要对谁好了。”
胜英柔道:“所以你跟王经理是一伙的对不对?”
“什么一伙不一伙,我们都是图强的工人,在这个服装厂干了十几年了,把一生的青春都奉献给了图强服装厂……”
“行啦,打住吧,别人如果这么说,我还能信,就你还把青春都奉献给了图强服装厂,你有没有认真工作过,心里没点数吗?”胜英柔打断了中年妇女,毫不客气的说道。
中年妇女把眼睛一瞪,把大肚子一挺,像只斗鸡般大声咕咕叫唤起来:“来来来,你让大伙都评评理,我怎么就不认真工作啦,我为服装厂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谁不说我个是,你下过车间没,就在这里给我乱泼脏水!
大伙瞧见了没有,人家这是报仇来了,上次三个月都不发工资,就是她的主意。
她没想到咱们大伙一条心,联合起来抗议她。
现在人家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