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文清把我的一举一动绘制得洒脱无暇,而赵玄衣虽然表情凶厉,但看起来像是左挡右支,完全不是我的对手,看来这贵族子弟口中的我,的确是高大上,简直就是无敌
的存在了。他们又怎么知道我当时面对拥有后天九子力量的赵玄衣时,到底是多么的绝望,打得是多麽的猥琐?犹记得那时,我是跑多打少的,好几次都差点给赵玄衣干掉了,只不
过如今胜利者是我,所以大家觉得我打得轻松罢了。“好画作,不过当时的赵玄衣可比现在这样子要狼狈,他身负后天九子的链接通道,浑身上下比画中要狰狞许多。”胜屠无双也参加了那一战,当然是后勤方面,远远见过
一面而已。“那画中……城主如何?”幸文清屡屡给胜屠无双点出画作的真实情况,当然也心中很好奇,毕竟凭对方的只言片语,也知道胜屠无双是经历过那一战的,她也很想知道我那
时候的样子。“夫君为了阻止赵玄衣创世,为了让九重天的生灵不给创世灭绝,所以施展了禁术创元法,力压赵玄衣,阻止了创世的发生,不过代价也非常大,因此昏睡二十余年……他的伟大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也可以说,我们的命都是他救下来的,在我看来,就算是一百幅,一千幅的画作来描述他的好,都不足够,真不知道那些反对他,诋毁他的
仙家怎么想的,为何他们不先想想,要不是夫君,他们是否还能存于世间?”胜屠无双抚摸画作上的我,双目不自觉怔了一下。
幸文清听罢,也点了点头,眼中也全是仰慕之色。
胜屠纤柔知道自己皇姐意有所指,所以看向了一旁愣住的蓝苋。蓝苋咬着牙,也知道大家把矛头对准了她,所以说道:“谁让他阻止创世的?他杀了天下敬仰的太司仙,不过是想要完成他自己的霸业!创世一定就是创世么?不过是你们
为了让自己的霸业于世间更出师有名,想出来的妄言托词罢了!我们怎么就是他救的?不过是暴君统治下的蝼蚁!他残暴不仁……”
啪!
结果没等蓝苋继续说下去,胜屠无双反手就是一巴掌,彻底把她打懵了!“你们天玄的总坛就在环形圈的核心,终日与那不断泄露的核心熔火、天缝为伍,却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来?若是它们爆炸了,天下生灵谁又能幸免?我夫君在创世一战为黎民苍生,命都可以不要!而你们这些乱党叛逆呢?当时你们在何处?你们可曾为了天下苍生拼过命?可曾在那一日救下过一个仙民?你们不过是在我夫君被众望所归捧上天城之主的位置时,站出来给他添堵,甚至刺杀他!如此以怨报德,是生存于时间良善者所为么?你可以不自救,也可以不救人,但何以能否认别人的恩情而亲手去掐灭它?这就是你们天玄的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混沌荡尽!天玄复清!’,却不知道你们全是我夫君救下的苍生一员罢了!若没有他替你们荡尽创世,复清天地,你们还能活
到今日?”胜屠无双双目圆瞪,脸色阴沉下来,吓得蓝苋捂着脸彻底失语。我伸手拦住了胜屠无双,说道:“好了,天下悠悠众口,又岂有一面倒的评语?蓝姑娘生于天玄,众口销金之下,与我们意见不合也是情理之中,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就是篡位者,无关其他,而在你们的眼中,我则是创世下拯救苍生的英雄,两个鲜明的极端,相互的不理解,势必形成,那就会有重重矛盾,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尘埃落定?
我认为我对的,我在创世的时候毫不犹豫站了出来,但孰对孰错?历史会有后人去评说,不是么?”
“夫君!”胜屠无双仍然有些着恼蓝苋刚才的话,就连胜屠纤柔现在也是气鼓鼓的,为我颇感不平。
幸文清看着我,一句话都不说,仿佛对我的任何表情都要印在心中一般,我虽然不惧人看我,但像是她那么大胆的直视,反倒让我心下感到老脸微红。蓝苋坐在地上,心思重重,我不知道她想着什么,但今天一切,恐怕她何时何地想起来,或许都是一次冲击,毕竟这么近距离的直面我这仇恨的始作俑者,对她的心态而
言是种剧烈的正反挣扎,因为天玄给她灌输的思想,从来都是我是错的。
可天玄就对了?还是我才是对的?
她不明白,她原来或许只是想要跟着自己的堂姐,跟着商珺,至于造反,至于成为乱党,她从来没往深处去想过为什么!
可现在呢?
她不得不想,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三观和天玄的观点产生了不协调,她的脚步停在了三岔路口上,到底要走向何处,她也懵了。“让我们看看下一副画如何?我好在意下一副画里有什么……大哥总不能都在打打杀杀吧?”胜屠纤柔毕竟心性柔和,所以由她岔开话题,大家都冷静了下来,毕竟再继续纠
缠对错,也就失去了鉴赏画作的初衷了。
把第二幅画拿开后,大家都诧异的看着这画作,脸上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画作中,我站在沧海云崖之上,对着气势如虹的漫天云彩和浩瀚沧海,却只留下了一个背影,而背影之后,是一位穿着秀气,仿佛刚从香闺中走出的女子。一开始大家的笑,都是把这女子当成了幸文清,所以觉得是少女情思崭露,可惜,幸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