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突如其来的落到了东方洛染的手中,整个嘈杂的大厅都为之静了片刻,接着,就“轰——”地一下像炸开了锅。
“见什么鬼,鱼榕姑娘居然把绣球抛给这么一个小个子。”
“鱼榕姑娘该不会是没抛准吧。”
“他连个位置都弄不到,站在这么后面,走狗屎运也轮不到他吧。”
“鱼榕姑娘一定是手滑了,明明我在这里。”
“鱼榕姑娘,你再抛一次吧。”
“是啊,你看他一个小矮子说不得毛都没长齐,能干什么?”
“再抛一次吧。”
“对呀,再抛一次.........”
这结果一出,刚才喊得起劲希望的人都不能接受,纷纷叫着让台上的鱼榕再抛一次。
柳再生这次却是没跟着喊了,打从他遇到东方洛染后,鱼榕就成了次要的目的。但他盯着东方洛染,话语中还是含了几分酸意,有些阴阳怪气道:“没想到你小子的运气居然这么好.......”
东方洛染看着手中的绣球挑了挑眉,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接将它塞到了柳再生的怀里,“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就是。”
说完她打了个哈欠,转身欲走。
无聊,实在是太无聊了,亏她还打算冒着风险夜不归宿,真是得不偿失.......
还是先去找她家的小侍卫,然后一起回家洗洗睡吧。
“哎,哎,你怎么说走就走啊——”柳再生反应过来,连忙追了上去。
而众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东方洛染。
“这人有病吧。”
“我看是。”
“管他的呢,他走了不正好就可以让鱼榕姑娘再抛一次了?”
“是啊,鱼榕姑娘,那小个子不识趣,你就再抛一次吧。”
“公子请留步——”
台上,一直未开口的鱼榕此时终于开了口,女子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仿佛合着三月里田野间醉人的春风,直直传到了东方洛染的耳朵了。
东方洛染的脚步停下,缓缓地转过了身,挑眉看着台上的红衣女子,似乎在询问,还有什么事么?
台上的鱼榕见少年停了脚步回过神,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她冲着台下四方福了福身子,歉意道:“鱼榕感谢各位官人前来捧场,只是这绣球既已抛了便是抛了,今夜鱼榕不会再抛第二次,也不会接待除这位公子外的其他任何人。”
此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各种失望的声音,然而一是醉春风本就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来的地方,来这里的人多少都有些涵养,二是台上站的人毕竟是鱼榕,谁也不想为难一个美人,到没有人故意找不痛快。
鱼榕已经不再看众人,而是视线越过人群,直直看向了后方的东方洛染,她的容颜娇美,一双黛眉微微蹙着,似含轻愁,如染哀色,她开口,“鱼榕自知蒲柳之姿,难入公子之眼,奈何此时此地,却对公子一见倾心,还望公子能应了鱼榕的这番痴意。”
说罢,便冲着东方洛染深深地福了一礼。
美人降低身份哀求,真是见者犹怜,更不要说这哀求的内容了,任何一个男人听了如此哀求都会忍不住心花怒放,而任何一个旁观者听到这种哀求,也会忍不住嫉妒得红了眼。
柳再生站在东方洛染的身边,此时就无比贴切地感受到了旁观者嫉妒的红了眼的情绪。
他不禁瑟缩了一下,转头去看身边的雪染,却见他一脸平静,众人恨不得将他射出几个洞的视线,他竟似毫无所觉。
他心中不由微诧,然后他就看见少年露在银色面具外面的唇勾起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这个花魁这般想留下她,似乎另有缘由,她倒想看看这女子究竟想做什么。
“竟然鱼榕姑娘如此盛情邀请,在下再行拒绝,倒显得有些不知趣了呢。”
眼下之意,便是答应了。
这小子简直就是欠教训!
一众人听了东方洛染的话,愤怒之情简直要溢出来。
想他们一堆人挤破头的名额被他抢去不说,这小子倒好,竟然推辞到让鱼榕姑娘求着他去自己的房间!
这小子,这小子就是欠修理!!
“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领着你找乐子喽。”一旁的柳再生笑得满脸暧昧。
东方洛染眸光微动,看他,“怎么,你就不怕我刚才说的话不作数了?”
“啊,不是吧?”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苦,然后就凑近东方洛染,满脸讨好道:“欸,别这样,咱两也算熟了,要是没有我,你能碰到这样的好事么?”
“你管这叫好事?”东方洛染挑眉,“算了,这玉玦给你,待会儿有个小侍卫来找我的话,你就把这玉佩给他,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可不认为,一个点穴就能困住她家的小侍卫,顶多只是费些时间罢了,等暗一解开穴道,必然会寻找自己,总会找到这醉春风来。
“这位公子,您这边请——”刚才给鱼榕递绣球的老鸨已经从台上走到了这里,看着东方洛染,一脸暧昧的笑。
东方洛染看了她一眼。
似乎只要有钱,她们已经自动忽视了她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