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犯是之前李重润找韦刺史讨要来的。
说来这二人所犯之事还和李重润有些关系。
李重润拆了官河边上的那座小庙,把庙宇改建成了大润发银号,还把那座孤塔改成了钟楼。
唐代建塔,必定会修造地宫。
没了寺庙的保护,自然就有人打上了这孤塔地宫的主意。
这二人便是心怀鬼胎的各位专业人士中的佼佼者,一条地道挖得笔直,径直地从二人藏身的民宅处,通向了宝塔之下的地宫。
根据坊间的传闻,据说这二人开凿的地道与地宫中心偏差不过一指,足以证明两位专业人士的专业。
可是这两位土夫子千算万算,就应该事先去那孤塔处勘察一下。
当初无尘和尚,早就把宝塔的地宫改成了逃生的密道。
既然地宫都已经没了,宝贝是肯定没摸到的。
更倒霉的是,地道打通的时候,当日负责敲钟的,正好是刚被师傅教训了一顿的小师弟们。
虽然这孤塔勉强算是公用设施,大家都是把钟楼和青石坪上的戏园子当成自家产业地。
遇到来自家偷东西的贼人,几位小师弟可算是找了个撒气的渠道。
据押送他们两人来的不良人讲,听闻王爷想提几个盗墓贼来问话的时候,这二人已经在牢里面养了几个月的伤了,这几天勉强能活动了,这才着急忙慌地送了过来。
“两位专业人士,不知之前是做什么职业?”
李重润看见这两个盗墓贼时,只觉着和自己想象中的盗墓贼不太一样。
不像胡八一那般孔武,也不是王胖子那般臃肿,两个盗墓贼是父子,人极为瘦小,还佝偻着身子。
两个人听到李重润的声音,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跪在地上磕头,看上去像是两个煮熟了的大虾。
“问你们话呢,说话!”
押送他们来的不良人手里拿着铁尺在二人肩背上狠狠地敲了一下,发出了很沉闷的“咚”的声音,好像敲打在了败革之上。
不良人见二人还是不回话,又用扬州话问了一遍,二人这才叽里呱啦地回了一大堆,不过语速很快。
此地的方言很多很杂,十里不同音不是夸张的形容。
比如蔚儿和罗莎两家之间隔了一条江,方言居然都不能互通,两人说话还需要用都不怎么熟练的官话。
所以李重润只能眼巴巴地指望那不良人翻译。
问了半天,不良人翻译过来说,这两个土夫子本来是扬子县的矿工,平日里采石炼制石灰为生。
之所以跳槽盗墓,无非又是欠了佛家的香油钱,这才迫不得已地想着找些别的路子来钱。
“本王这边有个事情,还要仰仗二位先生的技能,不知道二位可否相助一二。”
两个盗墓贼自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用到两个盗墓贼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第二天,公主殿下脸上的神色正常了许多,不再是那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穿了一身粉色宫装的她心情不错,一大早便带着莺莺燕燕的逛街小分队过来找李重润,说准备去亲眼看看那龙骨是什么样子的。
只不过公主殿下美丽的心情,在见到自己本来非常富丽堂皇的楼船,已然变成了一艘战舰的样子的时候,变得有些阴郁了。
“我的船!花了不少钱的!你还真舍得拆!”
宫装的公主殿下非常的不满意,不过知母莫若女,好在瑶瑶小表妹知道怎么打发女装状态下的自家老妈。
当然,是付出了李重润一整套的玻璃酒具、茶具还有一小片刚刚试验成功的玻璃镜子作代价,才哄好了的。
东厂的玻璃工坊至今还停留在图纸状态,这些东西还全部只能指望府里面养的那几个道士手搓,产量低得吓人。
重新眉开眼笑的公主殿下欢天喜地地上了船,手里还拿着那个小镜子看来看去的,认真的劲头和后世专注在手机上修图的网红一般。
刚好北风起了,楼船便摆动着有些硕大的身躯,离开了西厂的栈桥。
几声水鸟的叫声响起,江边一个撒了半天空网的乌蓬小渔船悄悄地收了网,远远地辍在了楼船的后面。
船行半路,公主殿下正拿着小镜子顾影自怜,从镜子里面看到了那个乌蓬小船。
出于间谍头子的职业敏感,太平公主觉着这小船儿应该不简单。
就在太平公主准备喊李重润去处理那小船的时候,一个带着眼罩的小丫头过来跟她讲,说王爷有请。
一楼的窗户尽皆被厚厚的坚木封堵了起来,公主殿下眯着眼睛适应了半天,才算是能在这黑暗中看清些东西。
原来这一楼内部,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沙袋和重物给填得满满当当的,仅留了几个空位,和中间一条很是狭窄的过道。
一个对着船后的小窗户开着,透了些许天光进来。
一座金灿灿的铜柱横在一个有着巨大车轮的小车上面,铜柱被铸造成了金龙绕柱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华丽。
“这是何物?莫非是你给封禅仪式准备的什么法器?”
公主殿下好奇地问道。
“昨天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