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重润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处自己也不认得的地方。
不知是因为睡的太久还是什么,脑子昏昏沉沉的,还有些疼。
李重润尝试了几次坐起来,只是奈何全身实在是提不起来力气,身上铺盖的物件又很是沉重。索性也就躺平了,喘了几口粗气,转了转头打量起周边的环境起来。
自己应该是在个帐篷之中。李重润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来。
白色麻布做的帐篷很大,自己的视角很低,应该是躺在地上,身下的软绵绵毛茸茸的的触感很舒服,不知道是什么皮。
“有机会将来搞一张也铺在床上自己用。”李重润心里想着。毕竟自己多年幽居,虽然不至于受冻挨饿,只是距离舒服和享受倒是差的很远。
眼光往远了看去,就看见帐篷之中有一火塘,几缕很是孱弱的火苗正有气无力的跳着,看上去很是可怜。
似乎是怕冷风吹进来,帐篷的门帘正被死死的闭着。
“我c。。。小爷没tm煤气中毒而死还真是命大。”
发觉自己有可能从爆炸中逃得命来,却被憋死在这小小的帐篷之中,李重润冷汗直流了一身,勉强的挣扎起来,也不顾了地上脏污,手脚并用的爬到帐篷门边,用力的一扯。
新生朝阳那有些和煦的暖光,伴随着一阵有些清凉的东风,洋洋洒洒的迎向了李重润的脸上,伴随着阵阵清凉被吸进胸腹,昏昏沉沉的脑子明显清醒了很多,些许的力量感也渐渐的回到四肢之上。
李重润这时倒不急的爬起来了,索性就躺在门口的地上,用力的喘着气,体会着死里逃生给自己带来的愉悦感。
只是一个黑影却挡住了正在试图进行光合作用的李重润的头顶,隐约还有些气息喷到他的头上。
李重润很是不爽的抬了抬眼皮,想找出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小爷头上转来转去。
只是刚抬起头去看,就看到一条红灿灿的舌头就对着自己面门舔来。
“我c,狗啊!”
李重润的惨叫声响起,惊起了一树正在开晨会的雀儿。
一条纯黑色的大狗,正坐在李重润身前。好像是感觉刚才没舔到他的脸,很是失了地主的礼仪,便起来往李重润身边踱了两步,又径直的往李重润脸上舔来。
连滚带爬的回了帐篷里的李重润,慌不择路的抓了一根棒状的东西,也不顾了看清是什么就在身前挥舞着,口中威胁起那黑狗来:“你别过来啊,小爷我会打狗棍,等下施展起来若是伤到你,我怕你扛不住的啊!”
“原来名满天下的李重润李大诗人,居然会怕狗。”
一阵很是爽朗的笑声从外间传来,中气十足,还带着很重的胸腔共鸣。只不过不知为何,李重润听着很耳熟。
一个胖老头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看到李重润手里抓的东西,脸上笑的非常灿烂,“李公子莫非是准备用那拂尘施展那打狗棍法不成?”
李重润这才看清手中居然抓的是个打扫床铺用的拂尘,大约只有尺余长,不知是什么毛制成,手感摸上去倒是挺好。
“你管我,小爷会道法难道不可以?”
只是说到道法,那胖子脸色一变,挥手示意门口站岗的两个卫兵牵着那黑狗走远,自己深深地向还在地上坐着的李重润行了一礼。
“洛州司马狄怀英,见过李重润李公子。”
“狄怀英,这名字好熟悉。。。”李重润觉着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觉着很耳熟。
突然,李重润响起昨天那龙门后山之上带领黑衣骑士的胖老头,距离虽然有些远,只不过那穿透力很高的声音让人印象很是深刻。
“你就是神探狄仁杰?”
“正是在下。只不过狄某只是做过几天并州法曹,神探之名,不敢当,不敢当。”
“你是不是有个千牛卫随从叫李元芳?”
“千牛卫乃是御前护卫,狄某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儿,哪里有资格由千牛卫护卫。”狄仁杰笑眯眯的跟李重润解释着。“关于昨晚之事,狄某已经询问过陈大人及幸存的官兵,只是有一事不解,还望公子赐教。”
能给一个著名侦探上课,李重润觉着自己些微的有些飘,只是自己现在还在地上坐着,似乎很是不雅,便丢下了手中的拂尘,起身回了一礼,“狄大人请讲。”
“听闻昨晚有流星坠于野,此事与公子有无关系?”狄仁杰一改先前笑眯眯的样子,一脸正色的问道。
“流星这种东西,怎么能跟我扯上关系?小子又不是神仙。”
李重润很是诧异的摇了摇头,心里却在腹诽着:“开玩笑,别说陨石术,但凡小爷会招气定大火球,也早把紫微宫中间那位给一波带走了,哪里还用得着在那西隔城里受气。”
“那为何几个受伤的官兵,都说当初在那土地庙中,公子曾经高声示警?”狄仁杰眼睛不大,眼袋却有些重,还带着些黑眼圈,似乎熬了夜一般。
说话之时,眼睛很是认真的盯着李重润的双眼,似乎是在观察他的表情。
“哦,我看到那贼人留下的机关,明显就要发动了,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李重润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