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阳耳。
若仲景所言微数之脉,慎不可灸。脉而至于微矣,似有似无,则真阳己漓,又至于数矣,则真阴已竭,阴阳漓竭,灸亦无益。
但有炎焰而无温存,宁不焦骨伤筋而血难复?非毁灸也。
孙思邀早年亦毁灸法,逮晚年方信(活了150多岁啊),乃曰:火灸,大有奇功。昔曹操患头风,华佗针之,应手而愈,后佗死复发。
若于针处灸五十壮,永不再发。或曰;人之皮肉最嫩,五百之壮,岂不焦枯皮肉乎?曰:否。
已死之人,灸二三十壮,其肉便焦,无血荣养故也。
若真气未脱之人,自然气血流行,荣卫环绕,虽灸千壮,何焦烂之有哉。故治病必先别其死生,若真气已脱,虽灸亦无用矣。
唯是膏粱之人,不能忍耐痛楚,当服睡圣散,即昏不知痛。
其睡圣散余自用灸膝神效,放心服之,断不误人。
(以救己之心,推以救人。所谓见身说法,其言诚真,其心诚切,其论诚千古不磨之论,无如天下之不信何。
三世扁鹊
医门得岐黄血脉者,扁鹊一人而己。
扁鹊黄帝时人,授黄帝《太乙神明论》,著《五色脉诊》、《三世病源》,后淳于意、华佗所受者是也。
第二扁鹊,战国时人。
姓秦名越人,齐内都人,采《内经》之书,撰《八十一难》,慨正法得传者少,每以扁鹊自比,谓医之正派,我独得传,乃扁鹊再出也,故自号扁鹊。
第三扁鹊,大宋窦材是也,余学《素问》、《灵枢》,得黄帝心法,革古今医人大弊,保天下苍生性命,常以扁鹊自任,非敢妄拟古人,盖亦有所征焉。
尝因路过衢州野店,见一妇人遍身浮肿露地而坐。
余曰:何不在门内坐?妇曰:昨日蒙土地告我,明日有扁鹊过此,可求治病,我故于此候之。
余曰;汝若听我,我当救汝。
妇曰:汝非医人,安能治病?余曰:我虽非医,然得扁鹊真传,有奇方,故神预告汝。
遂与保命延寿丹十粒服之,夜间小便约去二升,五更觉饥。
二次又服十五粒,点左命关穴,灸二百壮。五日后,大便下白脓五七块,半月全安。
妇曰:真扁鹊再生也。
予治数人患此症者,浮肿、喘急,卧难着席,浆粥俱不入矣,既无丹药亦不肯灸,只用重剂姜附十余帖,而形体复旧,饮食如常,可知人能信用温化,即不灸亦有生机。
想扁鹊独倚其才,旁游列国为同道刺死,华佗亦不传其法,为人皆死,皆因秘而不发,招人之忌耳。
余将心法尽传于世,凡我同心肯学正传,不妨亦以扁鹊自命可也。
(舜何人哉,予何人哉,有为者亦若是。)
时医三错
凡阴疽及鬼邪着人,或两眼内障,此三法皆出《内经》。
其疮疽本于肾虚,为阴所着,寒邪滞经,依附于骨,故烂人筋,害人性命。
其法必大补肾气,壮阳消阴,土得阳气,自生肌肉,则元气周流不侵骨髓矣。
今则附入外科,庸医不知,反用败毒凉药,致元气虚惫而死者,多矣。
(亲见一妇,人患伏兔阴疽,形扁色白,大如覆盂,延一艮山门疡2医,连用清火败毒药四剂,不待脓溃,一泻而死。)
鬼邪着人者,皆由阴盛阳虚,鬼能依附阴气,故易而成病,若阳光盛者焉敢近之。
治法大补元气,加以育神,则鬼邪自然离体。
病家不知,专求符篆,此等外道决无灵验。或假手庸医,认为燥火,投以凉药,或清热化痰,致人枉死。良可悲哉。
(世俗于轻浅小疾皆事巫祝,况鬼祟为殃,肯舍巫箓乎!
加之医用寒凉,故尔愈者不易。
眼生内障由于脾肾两虚,阳光不振耳。
故光之短主于脾,视物不明主乎肾。
法当温补脾肾,壮阳光以消荫翳,则目明矣。
今则另立眼科以成一家之技,只用凉剂,冰损元阳,致脾肾虚衰而死,殊不知一切病证皆有《内经》正法。后人分立十三科妄名,是以识见小者,专习一科,成一偏之见,譬之大海中认一浮沤,综理未贯,动即伤生,悲哉!
〔予目睹京中来一太医院官陈某,自炫能开瞽目,专以冷水冰伏,又以寒膏内陷。
其人本领,实而火重者见效亦捷;若本弱元亏者,无不阴受其害。
斜桥一盐贩之妻服膏半盏,腹即疠3痛,其夫强之服尽,大吐而毙。其夫一时惶急,从楼窗跃出街心。
哭叫:陈太医药杀我妇!百种辱骂累及祖先,闻者无不寒心。
笔此以见寒凉误人,并信耳不信目之戒。)
忌用转下
《内经》并无转下之说,止言发散,又止言辛甘发散为阳。
辛温之药达表则自然汗散,攻里则自然开通。
(据先生之论谓辛甘发散为阳,故表邪解而里自和,非辛甘能攻里也,后人当活看。)
非若寒苦之药,动人藏府,泄人元气也。
夫巴豆、硝黄之类能直穿藏府,非大积大聚,元气壮实者,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