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脑袋里快速想着对策。
胳膊被卡在围栏里,脚底板又抽筋,我想靠着按摩来缓解痉挛痛都做不到,我生怕自己叫出声,便把匕首放在嘴里,牙齿狠狠地咬在钢刃上,后背持续发力,顶着脚下剧痛,慢慢地站起来。
我微微仰起头,深吸一口气,把整条胳膊往下沉,身子缓缓站直。我看准时机,用头作武器,猛地往下一磕,直砸在我臂弯上,靠着惯性,把我从围栏中解脱出来。
与此同时,围栏传来清脆的断裂声,片刻之后,东野的房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
不好!
与此同时,我看见身后的土包,一脑袋直接扎了进去。我屏息凝神地按摩着脚,竖起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一阵脚步声在渐渐向我靠近,我把身子又往下缩了缩,尽量藏的稳妥一些,两手快速揉搓着脚底板。
“你闻见了吗?”
一个声音比较粗地汉子问道。
“什么味啊?这么香?”另一个声音稍尖的人回应了一句:“好像是花香。”
“净扯淡,这个季节哪有花香?”
我忍着痉挛的疼痛,在一旁暗自庆得意着,闻吧,好好闻,下辈子可能闻不到了!
片刻之后,这二人见附近没什么动静,便自顾自地转身回去了。我从土堆里伸出头,看着他们确定走远了以后,原地一滚,直接滚到围栏边上,继续把液体倒在院内。
我的计划是用液体把院子彻底围起来,这样能保证其威力最大,就当我即将大功告成之际,房子里忽然涌出一大帮人,我粗略数了数,竟有二十几个。
完蛋了,是不是我已经暴露了?
虞澜的猜测是对的,或许东野真的怕我们报复,在这里囤积了不少人马。
“哎?你别说,还真是花香。”
院子里忽然传出这句话,让我心里倍感踏实,他们是被香气引了出来,而不是发现我了。
这群人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我现在根本没办法和虞澜会和,而我当初为了更安全一些,把我俩切断了一切通讯设备,现在处于互相无法联系的尴尬处境。
我趴在土里,掐算着时间,刚才被卡在围栏里,耽误了十几分钟,加上之前耽搁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和虞澜约定的时间,如果虞澜走了,那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眼下,我必须抓紧时间联系上虞澜,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计划顺利进行。
我抬头看看这群人,又回头看看身后,以匍匐之姿,四肢着地,腿脚并用地往后退,约摸着退了有几百米,我才把身形调转过来。
把既定的路线,变成了一条弧线,迂回着绕开东野的房子。
旷野的风又冷又硬,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为了不弄出声响,我只能把整个身体紧贴在地面,像软体动物一样蠕动着。一面爬着,我一面暗自祈祷:千万不要出任何岔头。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长时间的匍匐,我终于看见了皮卡车宽大的轮胎,虞澜没走!
我心头一喜,顺势加快了四肢的动作,快速靠近虞澜。
“嗖!”一道利箭直插在我身边,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我连忙低声喊道:“是我!”
“啊?”虞澜愣了一下,赶紧问道:“你怎么从这回来的啊?”
“嘘。”我看看周围,快速站起身子,快步走到茅草棚子。虞澜趴在棚子上,问道:“你干嘛去了?”
“一言难尽啊。”
一面说着,我一面把鞋穿上,嘴上问道:“有没有什么情况啊?”
“刚才出来几个人,但是没什么动作,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就回去了。”虞澜低声回应道。
我靠在草棚子上,深吸一口气:“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