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虞澜,说道:“我身上还带着个阴魂呢,这阴魂的来路,到现在也很模糊啊。”
“如果不是特别着急的事儿,就先别去了。”玄虎放下筷子,凝神想了想:“你的劫,应该就在这几天。”
“能算出具体日期吗?”我问道。
玄虎白了我一眼:“你是第一天做道士吗?能想办法帮你躲过一劫已经很难了,你还想知道具体日子?”
我讪笑着回应道:“我这不是没经历过嘛。那,在这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啊?”
玄虎看着虞澜,问道:“你昨天打他脑袋了?”
虞澜愣了一下:“没有啊,我打他干嘛?”
玄虎竖起眉毛,直勾勾地看着我,问道:“征兆?你让老天提前给你打个电话多好啊,那多方便啊。”
“您别抬杠啊。”我悻悻地说道。
玄虎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我抬杠?你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行了,话说到这了,我就知道答案了——这劫是毫无征兆的涌现出来,根本不给我一丝躲避的机会。
我无奈地说道:“可我就算留在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玄虎把目光放在扎纸匠身上,问道:“你大概需要多久能做完?”
扎纸匠看看外面的太阳,说道:“一切顺利的话,大概日落之前就能完事。”
“好。”玄虎认真地说道:“明天你们跟我走。”
“去哪啊?”虞澜问道。
“游山玩水。”
玄虎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到处游逛,他没有普通修道士的雅兴,而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您就别逗了,是出去躲劫去吧?”
玄虎用筷子不轻不重地敲了我一下:“就你知道的多。”
吃完饭,扎纸匠一头就扎进自己的屋里,我则无所事事的躺在床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宁。我现在对于这所谓的“劫”,既好奇,又恐惧,我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劫”,到底应该是什么样,我更想知道,扎纸匠的纸人,究竟能不能替我扛过这一劫。
傍晚时分,我兜里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我摸出手机一看,是师傅。
师傅言简意赅的表达一件事——谢诗雯的情况,已经摸清了。
据师傅所说,师傅派出了道观里年纪最长,办事最稳妥的道士,按照谢诗雯给的地址,找了过去。到了地方,他没有直接进谢诗雯的家里,反而是在附近打探了好几天的消息,按照周围邻居所提供的信息,可以证明谢诗雯嘴所言属实。
而师傅派出去的人,办事确实很稳妥,连谢诗雯家的详细情况都打探清楚了,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也没有太复杂的社会圈子,谢诗雯更是十里八乡出了门的好学生。这就间接的证明了,谢诗雯不会和邪教的人有什么来往。
这一通电话,让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只要她不是探子,我带着她也无妨。
既然这样,那我就该把她喊出来,重新谈谈了。
想到这,我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快速把屋里的窗帘拉上,又从外套内兜里掏出镇邪瓶,把谢诗雯放了出来。
谢诗雯一出现,满脸哀怨的看着我,问道:“你这人不讲信用。”
“嘿!我怎么就不讲诚信了?”我不解地问道。
“你明明说过,每天晚上都会给我放出来透透气,这都几天了!”谢诗雯不满地说道。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确实怪我,这几天太忙了。”
片刻之后,我收起笑容,换上一副较为严肃的面孔:“我觉得,我们是时候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谢诗雯狐疑地问道。
我把双手抱在胸前,认真地说道:“谈你以后的去处。”
一听这话,谢诗雯的脸上布满哀愁:“我还有路可走吗?”
我看着谢诗雯,缓缓地说道:“我觉得,你有点本事。”
“呵!”谢诗雯苦笑一声:“我能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