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嘴上骂骂咧咧的宣泄着情绪,大声指责着广林,为什么说他们是他们是反贼;文臣自顾自的讲着自己的儒家学说,试图缓解这种误会,但谁也不听谁的,现场如同几百只鸭子同时叫唤起来,已经不能用嘈杂形容了,这简直是语言爆炸。
终于,情绪在不断地上升,两边从最开始的互相推搡撕扯,已经到了互相抡拳头的地步。
几下之内,文臣就被阴兵打的抱头鼠窜,躺在地上的文臣,嘴上也没闲着,一伸手,指着阴兵大骂道:“贼匹夫!”
与其说这是一场战斗,不如说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毫无悬念的,文臣被悉数放倒,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看着广林,期待着眼前这个男人能给主持公道。
广林看了看这群文臣,死死的攥着拳头,悲愤之情溢于言表,大声喊道:“你要是有本事,今天把所有文臣都杀了,这阴阳司就是你的天下了!但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活着,今天的事儿,你就别想瞒着!”
这些文臣也十分执拗,一个个伸出了脖子,大声喊道:“来啊,今天就砍了我们!”
现在最尴尬的人是我,看似拥有主导位置的挟持了广林,但压根没人在乎。
失去主导位置的,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二统领。
刚才这些文臣骂人骂的实在太难听了,而且这些阴兵还还不了嘴,唯一能发泄愤怒的,就是自己手中的拳头。
现在看见这群文臣如此叫嚣,那还能不红眼?
不等二统领下任何命令,一把长枪已经从人群空档中刺了出来,这一枪,刺的现场鸦雀无声,而被刺杀的文臣,两眼一瞪,直挺挺的向后倒去,身子还没挨到地上,就变成一股青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是直接魂飞魄散了!
二统领眼见文臣殒命,也吓得愣在了原地,两派持械斗殴,最多算是内部不和,但现在出了命案,事情严重程度马上升级,地府虽然混乱,但还没到了三不管的地步。
这一点,二统领比我更清楚。
二统领直愣愣的回过头,愤怒地喊道:“谁动的手!”
可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
广林率先反应过来,大喝道:“还不记下来?光天化日,斗杀地府文职,我看看你们如何担得起这罪名!”
二统领自知理亏,不敢多言争辩。
可剩下的文臣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们,笔伐口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群文臣情绪激动的要求二统领必须交出杀人犯。
二统领也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动的手。
这一次,情绪激动的是这群文臣,撕扯的二统领的脖领子,恶语相向。
二统领身后的阴兵见到文臣们的反击,当然不肯坐以待毙,抄起兵器就要反击。
而二统领此刻只想息事宁人,一面安抚着身后的阴兵,避免事态扩大,一面又要和文臣们解释。
现场再次乱成一团。
而广林唯恐天下不乱,站在后方大声喊道:“交出凶手,还我公道!”
文臣在广林的煽动下,情绪更加激动了,誓死要为死去的同僚讨个说法。
他们骨子里的执拗,血肉里的不屈,是文人特有的写照,当文人拿起刀的那一刻,才是最恐怖的时候。
广林用肘尖捅了捅我肚子,冷静地说道:“往后走。”
我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了他的话。
当我们撤出数米之后,从距离上来看,我们已经撤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
广林停下了脚步,向着左歪了歪头,说道:“看见那扇门了么?从这出去。”
我看了看逐渐远离的人群,手中还是不敢懈怠,拿着宝剑给广林挟持了出去。
从这门内一出来,眼前便是一片空地。
广林得意的看着我:“这是阴阳司的侧门,从这出来,能直接绕过酆都鬼城。”
我暗叹了口气,这一趟真是收获颇丰啊,竟然能看见阴阳司的内讧,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师爷如果在这,看见此番此景,会是如何感叹。
看这地方应该是安全了,我轻声问道:“你就这么走了,不会有事吗?”
广林轻声笑道:“有事?能有什么事?二统领的人先动手伤人,我的史官已经记录在册,只需往上呈递一番,二统领这辈子都别想从火刑牢里出来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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