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倌被我一连串的发问弄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愣了片刻,才说道:“我确实与虞家是故交,今天,就是虞家人让我来的。”
这下轮到我愣住了,难不成,是虞澜的父亲?
羊倌上下打量着我,说道:“你们二人能结伴涉险,想必关系非同一般,不知,你可听过虞家先祖,虞广。”
我瞬间想起来了,虞广,这不是虞澜的爷爷吗?可虞澜的爷爷不是早就病故了吗?
可任由我怎么询问,羊倌也不肯多说半个关于虞家的事儿。
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了,我恭敬地问道:“这狼群,似乎很怕您?”
羊倌干笑了两声,说道:“年轻人说话不要兜圈子,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学狗叫啊?”
被人拆穿了意图的我,显得有些尴尬。
羊倌席地而坐,眼睛看向狼群远离的方向,喃喃地说道:“这白狼,是我救的。当初,我是带着猎犬,生生抢回他一条命。自此以后,他便和猎犬日夜为伴,我刚才学的,正是他从小的玩伴,也就是那条猎犬,我希望能唤醒他,希望能让他念着过往,幡然醒悟。但畜生,始终是畜生。”
说着,羊倌把脚抬了起来,说道:“他啊,只能看见脚面子,多一寸,也看不见。在魔鬼城自立为王,还妄图成为一方信仰,我有心引他向善,可他太过刚愎自用。”
羊倌长呼一口气,说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这一句话,道不尽羊倌太多的心酸无奈,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狼,此刻自立门户,甚至与其为敌,任谁心中都不会好过。
这是他人过往的伤疤,再继续追问下去,会显得十分没有教养,甚至惹人生厌。
羊倌用鞭子轻轻的抽了我几下,说道:“言尽于此,我只能说这么多,你也只能听这么多,我得走咯,羊该吃饭了。”
说完,低着头对着羊群说道:“吃多点好,吃多点,我也不怕你成精。”
说完,老羊倌裹着自己的破棉袄,赶着羊群,慢吞吞的离开了。
一瞬间,我想跟着他,我想知道他到底去往何处,也曾想过尾随,但如此窥窃一个人但隐私,这不是没教养,这是缺德。
沙漠里又一次恢复了寂静,虞澜还处于昏迷状态,我靠在车上,还未从震惊中走出来,按照羊倌到说法,虞澜的爷爷岂不是一直活着?
可据虞澜所讲,当初,他爷爷是在家中去世,这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又突然说这老爷子还活着,这对于虞家来讲,无异于重磅炸弹。
我在纠结要不要将此时告诉虞澜。告诉了,虞澜的情绪定然会失控;不告诉,我心里又觉得别扭,这是人家家事,我一个外人,没权利隐瞒。
在我一阵权衡利弊后,我决定,等到了彻底安全的地方,再将此事说与虞澜。
想到这,我拽开车门,单手狠掐虞澜的人中,虞澜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虞澜皱着眉,用力的揉着自己的后脑勺,缓缓地说道:“头好疼啊。”
我暗自腹诽道,不疼才怪呢。
虞澜坐直身体,闭着眼睛,有些虚弱地说道:“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被一群狼围住了,还有骷髅。”
我心一惊,这不就是我方才经历的事儿吗?
我没敢把这事表漏出来,而是把座椅彻底放倒,让虞澜好好休息。
我捏了捏老羊倌留给我的东西,心中有些踏实,转身上了车,按照羊倌给的方向,一脚油门,车猛的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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