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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1 / 2)

太微山。

玄女峰因山形似而得名,山中灵气氤氲,多秀竹。玄女峰弟子所居,均是竹屋。所用器具乃至弟子修行法器,大多与竹相关,清雅淡泊。

玄女峰后山一处小屋背靠竹林,四周竹篱围绕,院中栽着几陇草药蔬果,几只山中鸦雀正在啄食。

一阵风吹的竹林沙沙作响,咻的一声一道飞剑从天边划过,落在小院门口青石小路上。来人一袭太微金边白莲袍,正是那两年寻人未归的沈炼心。

沈炼心指着小屋,低头对旁边十岁左右的孩童轻声道:“你娘思念你太甚,日夜垂泪,眼睛已经是几乎看不见了。”按住红了眼的成鹤年,沈炼心继续说道:“她本就是凡人身躯,先后各种磨难,入体的邪煞蚀了她三魂六魄,只为寻着你才吊着一口气。今日我领你过来,一来是对你父亲有个交代,二来也算为她了却一桩心愿。”

沈炼心顿了顿,看着眼前碧色竹海:“你远远望着你母亲一眼吧,若是领你与她相见,她这唯一吊住性命的理由,也是失了。”

成鹤年红着脸望着沈炼心,扑通一声跪下,怕被里面听到声音,低声哀求:“请神仙救救我娘亲。”

“我寻着你了,与她福缘已尽。”沈炼心垂下双目,轻叹一声:“听闻南海深处有普陀仙山住着上界下来的神仙,你若是有机缘…哎”想着成鹤年修仙资质平平,沈炼心欲言又止。

“我能吃苦,求求神仙慈悲。”成鹤年一下接着一下,狠狠的把头磕在青石板上,嘴里不住轻声哀求,生怕让屋里人听见自己的声音。

见沈炼心没有言语,成鹤年只把头磕的血流不止,他身上背着夜摩天业障,疼痛加倍,但此刻他只觉心如刀绞,心里只想着这神仙能把自己留下,自己好有朝一日寻到仙人,救救自己苦命的娘亲。

“可是…”

“神仙不收我为徒,不如把我一剑杀了,扔到山涧里去。”成鹤年昂起头,望着沈炼心:“我生不能为父报仇,也不能救我娘亲,活着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我知道自己资质不好,神仙你不愿收下我,但是我听我爹说勤能补拙,别人练一个时辰我练十个,别人吃一份苦我吃十份,我也不求跟神仙您一样上的天下的地,我只想学点本事,好找到治好我娘亲的法子。”

沈炼心见这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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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年纪不大,言语之间仿佛见到爱徒成崧一般,心中着实不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神仙愿意收下我了?”成鹤年眼中流露希冀,期待的看着沈炼心。

“你好好与你母亲别过吧。”沈炼心收起龙吟凤哕剑,缓缓朝竹林里走去。

成鹤年赶紧爬起,蹑手蹑脚推开竹篱小门,隔着窗口望见斜躺在床上休憩的身影,不知何时,记忆中乌黑的长发已经斑驳,成鹤年远远的跪下,流着泪磕了数十个头。

竹林中,姬晚晴淡淡望着沈炼心:“许他一个水中月,就是你沈峰主的慈悲?”

成鹤年磕完头,转头走向竹篱入口。刚关上小门,只听身后魂牵梦萦的声音轻轻响起:“鹤年?你回来了?”

等这目盲妇人从床上坐起,从桌上拿起儿子最爱吃的玉米面馒头,摸着墙颤颤巍巍走到院中,略带疑惑的自言自语道:“我好像听着他的声音了。”说完摇摇头:“哎,老了,是梦还是真都分不清了。”

蹲在竹篱后的成鹤年咬破自己的手指,满嘴都是血,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平生不畏江湖路远,只怕归来亲已白头。

沈炼心并未把成鹤年收做弟子。

只因沈炼心一脉,对天资要求极高,像成鹤年这般下等资质,就是再加努力,也不能在沈炼心手上证得大道。故而在紫玄真人劝解下,沈炼心将成鹤年领到藏云峰下,对成鹤年说道:“我与你成家缘分差不多净了,寻你两年,我也落下许多事情,你资质不够,只有这巨阙峰上倒是有一人,可助你窥得天道。”

“但修仙一途,只看机缘,我不便送你上去,你万事小心。”略一停顿,沈炼心从怀中取出一物:“此物是你父亲所制,你好生收着。”

说罢,沈炼心飘然而去。

不消片刻,又见他御剑而归,递给成鹤年一只酒葫芦:“若是见着个醉鬼,替我捎给他。”

成鹤年小心收好玉佩和葫芦,只觉此物似曾相识,想来也是父亲曾经佩戴过的。想到母亲际遇,他收拾起思绪,看着这刀削斧凿一般的大山,心下没有半丝犹豫,张开双手开始攀登。

巨阙峰山脚是一片石涧,,两侧山峰矗耷直上,一席白练如挂,飞湍瀑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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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如雷,涧中石块嶙峋,瀑布当中巨大石块上,苍穹有力写着:喷雪奔雷。

成鹤年观察四周,峭壁光滑,若想从此上山,难如登天。惟有这峭壁之上藤蔓蔓延,刚好一握。只是这藤蔓上布满倒刺,莫说成鹤年有夜摩天缘故,便是普通人,被这倒刺剜着,也必然趔趄龇牙。

四处走了走,并未发现其他法子,成鹤年只能咬咬牙,将酒葫芦系在腰间,脱下上衣绑在手上,循着一处粗壮藤蔓向上攀爬。

虽是隔着衣服,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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