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寡妇在县城的凤凰饭庄,吃了她有生以来最好的宴席。
宴席是县人民法院段副院长请的,他是大伯子信义的高中同学。席间两人回忆往昔那些青涩岁月,又说了多少荒唐事,惹得田寡妇喜笑盈腮。
在座的还有段副院长的妻子小雅,一个气质绝佳的女人。
信义在心里悄悄地将两个女人作了对比,都是面容姣好,都是一流身材,只是小雅天生几分文气,田寡妇则多了一丝野性的妩媚。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还喝了两瓶红酒,如果不是法院里有人送文件过来,或许还会持续下去。
文件是送给段副院长的,是判定田寡妇婚姻无效的判决书。
就在刚才,根据段副院长的指示,县法院组织了一个临时合议庭,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做出了这个判决。
如果不是缴费、盖章和存档需要花时间,这份判决书恐怕早就送了过来。
当田寡妇从段副院长的手里接过那份判决书时,刚才还喜笑颜开的她突然安静了下来,一种落寞挂上了她的眉梢。
信义留心到田寡妇的异样,伸手从田寡妇的怀里拿过那份判决书,瞅了一眼,然后连同档案袋塞进自己的提包里。
看到信义坚定的眼神,田寡妇有些失落的心又拾了起来,挂在眉梢的落寞也像春天的雪一样,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知道身在体制内的人时间看得紧,信义与段副院长又喝了两杯,就借口家里有事,起身告辞了。
段副院长两口子亲自送他们到门口,临别时随口问道:“信义哥,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大牛的?”
信义知道老同学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起这话,急忙答道:“有!是我一个远门的侄子,平常对我很好!”
听了信义的回答,段副院长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了。
回到村子,信义直接去了二叔家。
从西安给我订亲回来,二叔彻底地忙活起来。
与城市相比,农村结婚的规矩更多,因此需要筹备的事情更复杂,办起来也更繁琐。一会儿请人装修房子,一会儿请人看日子,还要订酒肉,请厨师,下喜帖等等,为此二叔常常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我的婚礼以外,大牛哥的事情也让二叔心焦。
大牛哥被警察带走已经快一个月了,据说知情人透露,如果再找不出有利大牛哥的证据,恐怕强奸罪的罪名就要落实了。
如果真是这样,最少要判三年的刑!
信义走进二叔家时,几个装修工人正在与二叔争论着什么。
二叔的气势很足,说话声音很大,震得人耳朵嗡嗡的。见信义进来,知道有事,就大手一挥,“按我说的来!”
那些工人无奈,只要悻悻地去了。
“想明白了?”没等信义开口,二叔就问。
信义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二叔话中的人意思。这些年他稀里糊涂地过,成天邋里邋遢的,活得人不像个人,鬼也不像鬼。现在他干干净净地站在人面前,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简真让人不敢认。
“嘿嘿!二哥,想明白了!”信义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也想明白了?”二叔提高了声音继续追问,问时用眼睛的余光故意朝田寡妇家的方向瞄了瞄。
“想明白了,都想明白了!”信义当即臊红了脸。
“那就好,坐!”显然,二叔对信义的变化很满意。
二叔与信义是发小,两人是同年同月生,只是二叔的生日时分大了些,这些年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很好。
“二哥,我想说说大牛的事!”信义接过二叔递过的烟。
“哦!”二叔正要找打火机点烟,听到信义说到大牛,便停顿了一下。
“我刚去了县里,县法院里的一个同学提到大牛的案子!”信义边说,边从自己的西裤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高档的汽油打火机,给二叔点着了烟。
信义是日落时分走进二叔家的,出来时已是满天繁星了。
在二叔的家里,信义办了两件事情,一件是大牛哥案子的事,一件是他与弟媳田寡妇结婚的事。
从老同学段副院长临别时的那两句话中,他推断出大牛哥的案子可能有转机,而且转机就在这位老同学身上,所以立即向二叔汇报了此事。
县城就那么大,没等天黑,县武装部的张部长就在二叔的授意下,与这位段副院长亲热地坐在了一起。
段副院长是法律专业人士,却不是好为人师之辈。然而在得知张部长约他见面的意图之后,就给张部长上起了普法课。
醉酒绝不能成为犯罪的理由!特别像强奸这种严惩的刑事犯罪。
而强奸罪的构成,女性的态度非常关键。比如说,她一开始同意,进行中又不同意了,此时如果男方还要继续,那么就算强奸。如果她一开始不同意,可是在进行中又同意了,那就不算是强奸。
当然,作为一种犯罪,强奸罪的认定也必须以事实为根据,臆想、猜测、推理出来的情节,即使看上去很合理,很公正,都不能代替事实。
所以,证据非常关键。
强奸罪除了当事人的口供以外,物证也很重要。比如说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