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自己在许府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管家的儿子刘满玉。
这刘满玉人如其名,生的白,且刘管家就这一个独子,所有好东西都给刘满玉吃了,所以刘满玉的身材也比普通同龄人高些胖些,活像一个白玉雕刻的胖福娃。
许府上下和许镜幻年龄相仿的孩子只有刘满玉一个,许镜幻和他的来往不多,唯一几次见面还是打架收场。
可能是英雄相惜的缘故,许镜幻觉得他人还不错,至少打架的时候他和自己都不会对对方下黑手,也就是母亲所说的光明磊落。
刘满玉住在大门旁边,那块被高高的石屏风挡住的屋子。如果要过去的话就要经过父亲居住的正堂,那里许镜幻平日里是能躲就躲,今天想着为了见到梨霙,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大不了多注意别和父亲碰上面就行了。
于是这天晚上,许镜幻决定去找刘满玉。
关于晚上去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刘满玉白天要和刘管家去学习管理家事,经常不在屋里。二是夜晚不容易和父亲碰面,碰到了也容易躲藏。
走着走着,不一会就走到正堂,很奇怪的,平日里侍奉的仆人有很多,这会却不见一人。
许镜幻蹑手蹑脚地走着,经过父亲卧房的时候,他凝神闭气,偷偷地听了一会,发现没什么声音,正准备要走。
突然卧房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咳嗽声,父亲的声音传来:“麓芝,符家的,怎么样了?”
麓芝,似乎是父亲的弟弟,自己的二叔的名字。
说起二叔,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上次见还是在父亲生辰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一眼。二叔和父亲长的不太相似,父亲的脸有些刚毅,身材魁梧,看起来孔武有力的样子。而二叔却看起来像个白面书生,长的颇为清秀的样子。
“内力不够,强用雷法,符潜之请符家老祖亲自去救了。”一个温和的男声说道,是二叔的声音。
“哼,不会让她轻易死的,符家这一代就这一个独女,他还指望十几年后这女娃给他家挣得头筹,举家成仙呢。”
父亲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冰冰,但是符家,独女,死?
这些词语让许镜幻想到不好的事情,他竖起耳朵,想听到更多关于梨霙的事。
“近日我在竭梧山,感应到天地灵气不断外泄,许多鬼物妖物都借着那东西散发出来的灵气功力大增,甚至一些新死之鬼只要靠近了那里,只消一天半天便可练出实体,属实惊人。”许麓芝说。
“那东西竟如此强大,只需接近便可进化?”父亲问。
“不错,若非异宝,也不值得这几家拼了命去争夺吧。”
父亲冷哼一声,随后又问:“镜仕近日法力修行如何?”提到大哥,父亲语气听起来似乎温和了一点。
许镜幻心中一丝一闪而过的失落,背也不如刚才挺的直了,弯着腰,像一个虾米一样贴着墙听着。
“镜仕很好,崔壬这几个徒弟里,数他拔尖,所教所授,无不精通。”
“那便好,告诉他,务必谨记自己的责任,切记摒弃妇人之仁,十三年后的比试,许家必须拔得头筹,虚悬四十余年的卫州城隍之位,一定得是我们许家的。”父亲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近乎痴狂的语调。
“大哥。”二叔轻轻唤了一声,父亲似乎觉得自己多言了,便不再出声。
“你也看出来了,镜仕聪明有余,但是太过于仁慈,若要在几家之中拔得头筹,还需要手段,你可想过,镜幻?”
二叔此话一出,屋子里一片寂静,再无人应答。
许镜幻恍惚间又听到自己的名字,又好像不是,总之听不真切。
但见听不出更多,许镜幻想到自己还要找刘满玉,便轻轻地走开。
穿过父亲居住的正堂,绕过屏风,大门两侧就是刘管家一家住的屋子了。
刘管家住在左侧第一间,正挨大门,方便平时随时处理家中事务。刘满玉住在紧挨着刘管家的一间小隔间里。
小隔间不大,只有一个小小的木窗。来到窗下,许镜幻踮起脚小声地叫着:“刘满玉,刘满玉。”
叫了几声,里面无人应答。许镜幻把窗户推了一个缝,把眼睛凑过去一看,刘满玉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许镜幻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子,瞄准刘满玉的脑袋,咻地一声,正中刘满玉脑门,把刘满玉一下就从梦中惊醒了,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嘴里说着谁,谁?
许镜幻悄悄回答,“我,是我。”
“许镜幻?”刘满玉惊讶地问。随即穿上鞋子,气呼呼地走了出来。
一出来,刘满玉便推了许镜幻一把,说:“你有病吧许镜幻,大晚上你想打架吗?”
许镜幻并不恼怒,只是定定地盯着刘满玉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整个许府只有你配听。”
“啊?”刘满玉有些诧异,“什么秘密?为什么只有我能听?”
“因为整个许府只有你的聪明能理解这件事。”许镜幻认真地说。
“这点确实不错。”刘满玉颇有赞同地说。
“秘密,要听吗?”许镜幻问。
刘满玉的好奇心一下被勾起来了,急忙问,“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