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尚存热能。
才触及他指节的下一瞬,李雾似被刺到般扬手避开,唯恐慢了退后一步。
岑矜哽住,目光骤暗,没有再上前。
“别施舍我了,你根本不喜欢我,”少年站在阴影里,像个失血过多的人一般,面色惨淡,用虚弱下去的声音做着一些临终前的悔告,“没有周绥安也会出现别的男人,可以让你光明正大地介绍,相处,互爱,而我永远不合格。怎么才能赶上你,怎么会这么难,真的要跑不动了。
姐姐,不该喜欢你还逼着你喜欢我的,对不起。”
一席话毕,他恍若梦醒,大步往门口走去。
岑矜头皮涌出阵阵麻意,追上前去。
砰!少年已摔门而出。
劲风扫来,岑矜被决然隔住。
李雾一刻不停地疾行着,泪流满面,剧烈地哭喘让他脖颈与额角都青筋偾起,像个狠栽一跤浑身疼痛的孩子。
长这么大,别的苦都能咬紧牙关死扛过去,只有她,所有的泪都是因为她,他真的不想再为她哭了。
“李雾!”
女人的呼喊奔袭过长廊,利箭般穿透他耳膜,李雾步伐微滞,而后狠揉一下左眼,头也不回迈入轿厢。
转脸一瞬,他从电梯门的空距中看见了外面的岑矜。
她立在那里,细瘦的一道,面色木而凄,没有再追来,只是望着他。
李雾偏了下眼,又难以自制地看回去,直直地看。在顽抗还是在期待?他无从得知。
女人的眼神,似一种评判,一种遗憾,一种哀怜,一种谢别,唯独没有挽留。
刹那间,李雾绞拧起眉,怕不经意释放完他那些站不住脚的微渺尊严。可他还是撑不住了,双眼再度汹涌,近乎面目不清。
下一刻,门合拢。
铡刀一般,彻底割断二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