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深吸一口气, 压下要生气的感觉,暗暗告诉自己:孤要做个慈祥的阿玛,要做讲道理的阿玛!
不能像汗阿玛一样不讲道理, 棍棒底下出孝子要不得。
胤礽与弘晳辩解:“是宝宝尿床了, 不是阿玛尿床了。”
弘晳哽咽着, 脑子里一根筋还没转过弯儿来:“宝宝没尿床, 阿玛尿, 怪宝宝。”
胤礽一噎,指了指他的裤子:“宝宝裤子脏了, 阿玛的干净,这就是证据。”
句子太长了, 弘晳理解不了,待看见太子妃,率先找额娘告状。
他似乎认定了是阿玛尿床, 太子妃若是说是他尿床,他还委屈。
“孤今日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秀才遇到兵, 有理说不清’, ”胤礽气鼓鼓地双手叉腰,和宝宝闹脾气的样子也很有趣,太子妃没忍住笑了起来:“弘晳还小,待他大一些就知道了,爷您与他计较, 可不就气着自个儿了?”
孩子也不是真笨, 相反, 他还特别聪颖, 鬼灵精的, 小美告诉胤礽。
【宝宝像大朋友小时候一样淘气又可爱。】
像他?
胤礽:孤小时候有那么顽皮吗?孤小时候懂事又孝顺, 汗阿玛都感动哭了好几回!
父子二人相似的眉眼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美调出了胤礽小时候的照片,对着弘晳一对比,乍一看简直一模一样,只有细微的差别而已。
胤礽与弘晳大眼瞪小眼,父子二人像是在比一比谁先眨眼,瞪得弘晳眼睛红彤彤,酸得闭上了眼睛,撅着屁股就去找太子妃告状,这样就可以有温暖的抱抱和轻声细语的安慰。
太子妃张罗着给弘晳换上干净的衣裳,将床榻收拾得干净整洁,扭头一看,瞧见太子气鼓鼓得走了出去,不由哑然失笑。
胤礽生闷气,憋着不理人,自己一个人走出屋外,命人将压箱底的宝贝搬了出来。
小豆丁一瞧阿玛不搭理他了,又悄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像只跟屁虫尾随着他。
“找你额娘去,来找孤作甚了?”胤礽扭过头,高贵冷艳地命人将箱子打开。
弘晳一点不怕他,从小胤礽就带着他玩,父子二人的关系就跟好朋友一样铁,这会儿他好奇地踮起脚尖,抓住胤礽的衣摆,着急得呼呼:“阿玛,阿玛!”
好东西,是什么宝贝,用大箱子装?
胤礽蹲下身,努努嘴,神神秘秘道:“你自己看,这些可是咱们祖传的大宝贝。”
弘晳满面狐疑,还不知道他阿玛的险恶用心,将小手扒在箱子边缘,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去瞅里面有什么。
整整齐齐躺在其中的拂尘,有金有银,白白的拂尖,精细的拂杆……
“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弘晳摇了摇头,诚实道:“不知道。”
毓庆宫当然没有鸡毛掸子,却有二十根压箱底的拂尘。
胤礽幽幽说道:“这时阿玛小的时候闯祸后,你皇玛法用来凑阿玛小屁股的。”
弘晳打了个激灵,不可置信地回头来看他。
只见他那恶劣的阿玛笑嘻嘻地告诉他:现在阿玛长大了不用打屁股了,所以这一些宝贝,就传给了阿玛的儿子来用。
阿玛的儿子,不就是他吗?
弘晳惊恐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离开拂尘箱子三丈远。
“哎,其实孤是个喜欢讲道理的人,不喜欢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胤礽叹息着,瞥了一眼弘晳:“所以宝宝是要和阿玛讲道理呢,还是要和阿玛无理取闹?”看看他多开明,还给孩子选择的机会呢!
这还用问?当然是讲道理啊!
弘晳选择了与阿玛讲道理,于是胤礽向他招了招手:“宝宝来,阿玛带你玩个游戏。”
他在孩子面前放了一些不同的布料,还放了一杯水,正如当初荣妃教导他那样,与弘晳掰扯掰扯什么叫做渗透,要让宝宝明白是他自己尿床,还栽赃陷害在了阿玛头上!
于是,太子妃就瞧见他们父子二人早上还闹别扭,到了晚上又和好玩在了一起。
弘晳有一些失落,当他发现是自己半夜尿床的时候,对自信心的打击可太大啦!
胤礽学着“胡图图爸爸”教导大耳朵图图那样,告诉弘晳:“尿床没什么可耻的,尿床的孩子以后会长成男子汉。”
为了父纲振作,还有面子作祟,胤礽没有告诉弘晳自己小时候将龙床给尿湿的事儿。
胤礽预想中的场景是:宝宝恍然大悟,原来尿床不丢脸,然后来找阿玛道歉,再给阿玛一个香香的亲亲。
然而事与愿违,弘晳向着另一个未知的方向撒丫子奔去。
得知尿床的孩子以后会长成男子汉后,弘晳就开始喜欢尿床,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尿床,如果自己有尿意了,还故意尿在床上。
太子妃还以为孩子出了问题,又是叫来太医,又是嘘寒问暖。
太医一脸严肃地问弘晳:“皇太孙殿下也是觉得憋不住尿,或是夜晚尿时失了感觉?”
弘晳摇了摇:“能憋得住。”
“尿尿当然有感觉了。”他能控制自己尿尿的。
太医一脸疑惑:“那么殿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