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经到了,正等候您传唤,还请皇上保重身体,臣明日再来。”
康熙那声音,急躁中带着迫不及待:“走吧走吧!”
待两人一走,康熙便道:“恭桶呢?!”
梁九功忙招呼太监们为帝王张罗:“皇上莫急,恭桶来了,恭桶来了!”
一片手忙脚乱后,又拉了一通肚子的帝王面如菜色,再次由梁九功扶着躺会了床铺之上。
太医为帝王把脉,满面愁绪:“皇上下泄之症更严重了,早上喝下的粥未能消化便已下泄而出,定是西边之水土与皇上相冲,微臣恳请皇上以龙体为重,回京疗养。”
“瞎说,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还喝不得西边之水了?”康熙一口否定。
太医无法,只能为康熙再次配止泻之药。
当天夜里,帝王未能召见太子便又一次烧了起来,胤礽才不管他烧没烧,说了请三姥爷去招大哥回行宫,自己便不顾阻拦去了帝王行宫。
他一路紧赶慢赶冲过来,不见到汗阿玛确定他情况怎么可能罢休?
胤礽火急火燎的,越是急,路上遇到阻拦之人便越是火冒三丈,纵使索额图劝说他莫要着了道,阿玛都要没了还管他是不是着道?
胤礽身边有不少索额图派来的兵卒,更有两位将领,行宫护卫们见胤礽前来,忙阻止道:“太子殿下,皇上下令,任何人不经传召不可入行宫。”
胤礽厉声道:“任何人之中,可不包括孤,让开!”
第一次见平日里笑嘻嘻的太子殿下横眉发怒,禁军将领不由心头一颤,联想到沸沸扬扬的传闻,更不敢轻易擅作主张:“还请殿下配合。”
同样是禁军将领,法保却耐不住性子的,他见太子已经来了,而面前将领还拖拖拉拉,自己率先命人将行宫之门打开。
那将领怒道:“法保,你是要枉顾帝命,欺君罔上吗?”
法保抽出刀往那将领面前一横,抬了抬下巴:“屁话这么多,皇上本就命人传令回京命太子殿下前来,你还在这儿阻止,有何居心?”
这位平日里负责统帅部分禁军的五姥爷简单粗暴地命人将那将领及其下属拦下,对胤礽道:“殿下进去吧,我等在此等候您与皇上的命令。”
胤礽应了一声,又看了眼气焰嚣张与另一位将领对峙的五姥爷,心里暗暗着急:汗阿玛命法保作为其中一将负责守护行宫,难道是为了在特殊时期为孤开门?
胤礽不由心慌慌,之前还被胤禛问倒的问题在急切中茅塞顿开。
他才不要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因为汗阿玛出现意外而继承皇位,那他与那罗刹国的小可怜国主彼得又有何区别?之前还嘲笑人家没阿玛,转眼自己就要没阿玛了,胤礽想想就觉得急,急得眼眶都红了。
梁九功一瞧胤礽来了,惊道:“殿下怎么自个儿来了?!”
“孤若是不来,你们还要瞒着孤汗阿玛的病情?”胤礽怒道,忙上前去查看,见汗阿玛呼呼睡着,半点没有被外边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立刻叫上了小美。
白虎蹲在康熙身边,身上流动着如光一般的波动。
这一回胤礽可算是看见了它身上围绕的一群“祥瑞之光”,白中有蓝,像是动画片里的电流。
【即将为大朋友爸爸开启诊断系统……大朋友爸爸血压过高,目前150/98。低烧,额温38.5摄氏度。症状:上吐下泻,初步诊断为:急性肠胃炎。】
胤礽又连连追问太医,太医低声道:“该开的止泻之药已经开了,皇上如今身体虚弱,不可再用猛药,微臣建议请御驾回京疗养,奈何皇上一直不答应,疾病也越拖越重。”
胤礽道:“回京城汗阿玛便能好?”
面对闯入行宫的太子殿下,太医心惊肉跳,被他追问着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是,至少回了京城,皇上的身上的症状不会这么厉害。皇上底子好,靠着京城之水土,养一养身子,没多久就能痊愈了。”
胤礽斩钉截铁道:“那还等什么,召集人手,将汗阿玛运回京城去。”
太医愣住了:“啊?”
梁九功一脸懵,忙劝说道:“殿下,万万不可,皇上再三坚持要留在此,无人可以擅作主张啊!”
胤礽质问他们:“是命重要,还是打仗重要?怎么的,今年打不下来,就一直拖到明年,后年去?这次不打能怎么,只要汗阿玛还在,几年后收拾不也一样,你们要是怕汗阿玛怪罪,这事孤来担着,待汗阿玛责备,要骂也是骂孤,没你们什么事。”
梁九功欲哭无泪:“可是,皇上他下令不准回京。”
“孤下令回京,去将橡胶车轮马车准备好,多准备一些垫子为汗阿玛铺着,孤亲自带他回去。”
胤礽见梁九功还在坚持,指着他鼻子道:“若汗阿玛有意外,孤就命令你去陪伴汗阿玛!”
梁九功被他那冷厉的眼神看得通体发凉,再不敢言语。
呼呼睡着的康熙发出了些许动静,迷迷糊糊地发出了些声音:“保成啊……”
“儿臣在,”胤礽凑过去,见他睁开了眼睛,满脸倦色。
康熙眉头一动,伸手抹了把“下雨”落在脸上的水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