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臣半年就回京了, ”胤礽左右看看,嘿没人!
再瞅瞅梁九功,哇哦今天梁公公没有拿拂尘, 手里捧着文书。
天气凉飕飕,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心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康熙将他单独拎到跟前, 就是为了面对面好好教育他,这会儿瞧他那“贼眉鼠眼”的样, 沉声警告他:“瞎瞅什么,在想如何蒙混过关吗?!”
胤礽眨眨眼, 就算是到了十四岁, 他也和四岁的时候一样可可爱爱!
“哪有,儿臣只不过像是终于能出门放风的小狗, 一下子跑得太欢了。以后不这样啦!汗阿玛之前南巡与北巡都不带儿臣,在紫禁城憋了那么多年,这不一下子就乐得忘了形。”
他又道:“其实儿臣可想念汗阿玛了。”
康熙一听他那自我形容,就气他满嘴不着调,扭头一看梁九功手拿的是文书,心中暗暗遗憾。
“还小狗?你是小狗, 那朕是什么?!”
胤礽捂住了嘴, 不敢说了。
“现在知道是忘了形,去乌丁斯克时可有想过自己安危?”
帝王严厉批评了胤礽大胆见沙皇的做法,又念叨上他那“满嘴的阿玛”不像话, 气不打一处来。
胤礽耳朵都快出老茧了, 每回被这么念叨, 他也很无奈啊!
“儿臣知道汗阿玛派左都御史来是为了记录边境盟约过程, 记录儿臣言行, 儿臣就故意说出来给人听的。”
汗阿玛总是与他念叨,害得他也憋不住那满腹的话语,也跟着想要念叨起来,与他互相掰扯掰扯。
胤礽可不是汗阿玛念叨就不耐烦的性子,他从小就随康熙,喜欢讲道理,又啰嗦,一嘴的口水无处使,就对着同样话多的汗阿玛使。
汗阿玛总说他小嘴叭叭叭,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儿子,有个叭叭叭的阿玛,才会有个叭叭叭的儿子。
“那罗刹国中皇室操戈,老皇帝一死,底下的儿女皆为了皇位斗个你死我活,历史上像这样的例子还少吗?儿臣固然依赖您,也是在说给天下人听,在大清不会有这样的事儿。”
“咱们是礼仪之邦,与蛮夷之地不同。”
“汗阿玛早早就立下儿臣做太子,那沙皇还挑拨离间,他就是嫉妒儿臣有汗阿玛教。”
“这也不是登不上台面的事儿,大清在战事上大获全胜,在商谈盟约时步步紧逼,国力强大,谁会因为儿臣出门在外恨不得背上阿玛而轻视我国?他只会以为儿臣听您话。您看,罗刹国主见大清有汗阿玛坐镇,有大哥尚武,有儿臣辅政,眼睛都红滴血了。”
胤礽表示:如果汗阿玛不将小马驹拴在裤腰带上,那儿臣自己就将汗阿玛背在背上。
康熙面无表情道:“朕看,他眼睛红滴血是被你气的。”
“出行在外都将朕挂在嘴边,以后别人说起太子都说你没个主见,事事都要遵循朕的意见,平白令人小瞧,丢人!”
“他们看到儿臣厉害的一面,还说儿臣没主见的话,那只可能是在嫉妒儿臣与您关系好。您看这回盟约商谈,儿臣表现的就不错吧?”
“确实,盟约商谈结果甚佳,朕也不会在朝臣面前训斥你,还要奖赏你,”康熙磨了磨牙,瞧他邀功模样,顺着他的话问道:“保成可想要什么赏赐?”
胤礽一一细数他想要的东西:“儿臣想要个庄子,有温泉的,可以在京城就舒服舒服,儿臣还想要京城戏班子几个乐师。您看,儿臣已经连续工作好几个月了,大哥眼看就要建府大婚,到时候有婚假,儿臣什么时候能有个假期放松一下。”
还放假,全国官员都可以放假,唯帝王与太子无假可言!
康熙气道:“朕还未有假期松快,你就想要松快?”
“路上游山玩水不够,会京城还想玩这玩那?”
“你想得倒美!”
想到毓庆宫中的拂尘,帝王没有当场发作,而是教育胤礽:“回去以后,你自己好好反省错在哪里。”
胤礽软言相哄:“儿臣哪儿错了,您说,儿臣一定改正。”
康熙冷酷道:“哪儿错了?自己想!这都要朕提醒,想来你根本没意识到哪里做错了。”
胤礽:您这是无理取闹!
心里这么想,见汗阿玛一肚子牢骚的样,未免继续被念叨,胤礽只能委委屈屈地认怂。
没要到假期,胤礽有一点点沮丧,然康熙之后的话,又令他心头一凌。
“边境治理之困境,另有准噶尔汗部之威胁,朕欲亲征噶尔丹,彻底收复西域。”
胤礽抬起头,惊讶道:“什么时候?”
“就近两年吧,”康熙望着外边暗沉的天色,幽幽说道:“这根哽在大清咽喉下的刺,朕定要将它拔去!”
胤礽精神一震,正要说什么,汗阿玛却将他给赶走了。
胤礽心事重重地回到毓庆宫:是了,比起远在寒冷之地,中间还隔着诸多蒙古部族的罗刹国,准噶尔汗部与大清接壤,且其在西域扩张之势太过迅速,令汗阿玛如临大敌。
就连此次去往边境,都遇上他们偷袭喀尔喀蒙古,还将人扎萨克汗王给杀了,可见那噶尔丹根本不像是表面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