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由命了,太医都已经派去,若是这样还是病逝,只能说是天命如此。
胤禛不再提这些,继续回到了刚才说的正事。
“在额娘病逝的一年后,汗阿玛第一次亲征噶尔丹。”胤禛正色道:“而在我死去以前,大清都未能彻底平定准噶尔!”
“汗阿玛一生,共计征伐噶尔丹三次……”
胤礽拿起铅笔刷刷刷写,那速度可比毛笔字快多了,写错了就用橡皮擦擦掉继续写,瞧他字迹工整,罗列出来的表格一目了然。
胤禛皱眉道:“你将这些写下来,就不怕人看见?若是让汗阿玛看见了,你如何向他解释。”
胤礽头也不抬:“这是孤的日记本,汗阿玛他不会偷看的。”
胤禛不信:“汗阿玛恨不能对你的事事无巨细,时刻派人看着你在做什么,你在汗阿玛面前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这也是他同情太子胤礽的地方,因为汗阿玛对太子倾注了过多的宠爱,随之而来的是如山一般的压力,他时刻关注着太子,唯恐太子学歪了,学废了,他为太子请了许多德高望重的太傅,轮流教导着太子,更是亲自去教育。殊不知正是这样的监视与高强度教育,令太子从小就活在压抑之中。
胤礽好像回忆起了有趣的事,笑弯了眉眼,肯定地说道:“你放心,事不过三,汗阿玛早就长教训了,就算是孤主动将日记本给他看,他都不愿意再看了。”
胤禛注意到了一个词:“再?”莫非其中另有故事?
“汗阿玛以前曾偷看孤的日记本。第一次他就脸红了。”因为胤礽控诉他是“钓鱼翁”。
“第二次,整个銮仪卫的人都因此加了训。”因为胤礽在日记本里夹了头发。
“第三次,他差点付出惨痛的代价。”便秘。
“从此以后,孤将日记本捧到汗阿玛面前,他都不再看了。”胤礽想到自己小时候遛父亲的美好时光,不由唏嘘:“时间真的会变,爱不在了。老四啊,汗阿玛他嫌弃孤了,他都不派人盯着孤,也不把孤拴在裤腰带上,孤做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外学都搞那么大了,也不见他出言阻止,哎,果然,孤已经不是汗阿玛的小宝贝了。”
胤禛感觉到了与胤禔一样的窒息,又酸又腻,尤其看胤礽自我感觉良好,似乎还挺得意,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揍他两下。
他难以理解,被监视着管束着不得自由,这有什么值得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