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向着你的,你不能因为他帮了朕一次,就与他怄气冷他到现在。”
“他帮汗阿玛抓儿臣,他心里就不向着儿臣,他既然是汗阿玛的人,那就让他回您身边,别待在儿臣这儿。”
胤礽扭过了头。
“你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朕派去的?真要这么说,他们都要帮朕,不帮你,那这些人全都得撤换走,到时候你用谁去。”
胤礽气鼓鼓:“心裕不一样,他是四姥爷,四姥爷不帮儿臣。”
“他也是朕封的銮仪卫指挥使,”康熙缓缓道:“銮仪卫指挥使连命都是朕的。忠君还是帮亲,他选择了忠君,他做得对,若是他帮亲,他就是亵职,朕可以将他斩了!”
胤礽一怔,怂唧唧地小声询问:“斩了还不至于吧?那只是一件小事。”
“保成若是想要小题大做,那么朕就顺着你的意,小题大做一下,”康熙似笑非笑地与他分析:“当做小事,心裕抓住你,他自己就成了朕的迁怒对象,朕教训你少一些,教训他多一些,因为他背弃了你。”
胤礽:“……”
那心裕是抓他也是错,不抓他也是错,算来算去,还是抓住他风险最小,到时候汗阿玛惩罚他一顿,再揍自己一顿,气也就消了。
康熙又问他:“保成当真要放弃心裕吗?你要是想要息事宁人,就将他接回去,罚他一罚,出个气也就罢了,全当是给索额图一个面子,怎么说,索额图也已经训斥过心裕了。”
胤礽不甘不愿道:“那,那就息事宁人呗!”心里却在想:被汗阿玛一说,心裕还挺惨。
【当然了,夹心饼干最难做。】
康熙劝告胤礽:“别让你的下属处在忠义两难全的境地,那会让你的人离了心。”
心裕是赫舍里一族中最可以帮助到太子的高位之人,他能为太子贴身做的事比索额图还多,是距离太子最近之人。
康熙提拔他为的就是让他在太子去各部做事时保护好太子,他们父子之间的风雨差点没把心裕这颗棋子给折了,可差点没愁死康熙。
胤礽的别扭与不安,给康熙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帝王又一次将他给拴在了裤腰带上,走哪儿都揣着,倒是让胤礽感到了久违的安心。
唯一让胤礽满腹牢骚的是,汗阿玛在他的亲事上,表现出了超越了父亲与帝王身份的热切与期盼。
那感觉,与给大哥张罗姑娘的惠妃娘娘一个样,像只瞎忙活的老母鸡。
胤礽收到了两位由康熙挑选来服侍他的年轻小宫女,一个十五岁,长相娇美,一个十六岁,气质文静。
胤礽考察了一番她们的做事能力,一点都不麻溜!
粗活干不动,细活又做不到位,连给猫猫梳毛都会被汤姆挠到脸,还娇气地哭给他看。
胤礽给她们分别取了新的名字:一个叫没头脑,一个叫不高兴。
年关一过,纳兰明珠就要回归朝堂了,当他乘坐着橡胶做的车轮马车回到京城,京城的雪景还未融化。
纳兰明珠回到家中,洗去一身尘埃,见纳兰性德正关在书斋中书写,不禁问道:“听说你最近总是带着人去接触外洋来使,还传出了勾结外洋的谣言?”
纳兰性德头也不抬回答道:“父亲不必听信造谣,儿子翻译外洋语,是在皇上处过了明处的。”
纳兰明珠不说话了,他虽在盛京,对京城的关注却从未减弱过,纳兰性德不再做御前侍卫,事业蒸蒸日上,也更加有主见了。
虽然,儿子越大越不听话了……
纳兰明珠在他面前坐了片刻,缓缓道:“大过年的哪里有那么多公务要做,既然沐休在家,何不多陪你额娘说说话,也多与儿子亲近一些。”
纳兰性德放下了笔,缓缓舒出一口气:“儿子在写年终总结,听说是皇上想要看看大家对过去一年朝廷政令实施的看法和未来打算才下的命令。父亲明日要入宫面圣去,既然雅克萨之战取得了胜利,您在盛京的收尾工作也都已经完成,那您年终总结写了吗?”
纳兰明珠:???
纳兰性德惊讶道:“您该不会以为战事胜利,只需回京等赏就行了吧?父亲不在京城许久恐怕有所不知,肃清吏治后,公务量上涨不少,朝中如今的风气是‘以好逸恶劳为耻,以勤劳肯做为荣’,人人争相表现给皇上看,您可不能沉醉于过去的功绩。”
纳兰明珠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