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集中起来, 花了大力气将之前遗留下来的烂摊子给收拾干净,有了那么一点“休闲”的时间, 来与儿女们亲近,与太皇太后、皇太后们多说说话,再招来几个美貌如花的妃嫔享受一下如花美眷在怀的时光。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康熙招宜妃伴驾,逗弄逗弄还在流口水的九阿哥,没多久便有人来的通报:“贵妃娘娘差遣人来请皇上,说是十阿哥想念汗阿玛了。”
十阿哥才多大,连人都还没有认全,平日里几乎看不见皇上的影子,他连皇上是谁都不见得知道,又哪里会真的想阿玛呢?
宜妃咬碎一口银牙, 只恨自己在后宫地位低了贵妃一头,二人又都养育着皇子, 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即将被截胡、夺走。
不仅贵妃如此,其余三妃也都各自想出主意,或是请皇上过去, 或是借着探望宜妃的名义,来假借姐姐妹妹“亲热亲热”, 实则是为了偶遇皇上。
康熙一见情况不妙, 清了清嗓子:“朕欲去阿哥所看看其他几位阿哥们, 还不知道这几个孩子在上书房中学习情况如何了?”
说着,康熙就命人摆驾上书房, 边安抚宜妃, 边拒绝了贵妃与其余三妃的相邀。
帝王终于出现在后宫的身影稍纵即逝, 妃嫔们都抓不住他的影儿, 人一晃眼,就去看儿子们了,可不得令人又是幽怨,又是无奈吗?
康熙走出了宜妃宫殿,心中稍安。他不由望了望还算早的天色,遂问及身边人:“保成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户部学习算账目呢?
想到那“败家儿子”康熙就又是好笑,又是无可奈何。自己亲自教养出来的储君,他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怪只怪当初放任保成“自学成才”,怪他将索额图赶得远远,自己又忙于政务,以至于太子就像是撒欢的小马驹,向着四面八方撒着小马蹄到处乱窜。
康熙想着:还是得让保成收收心,也不能再放任他胡闹了。
这边帝王心情还算不错,梁九功欲言又止,唯恐说出来的消息将帝王的好心情给败坏了。
“太子殿下,他去了上书房教导小阿哥们,说是要教授弟弟们‘科学’,太傅们差遣人来通报皇上,”但是皇上因为想要放松一下,对周围人下令,只要不是事关国家的大事,其余“小事”稍后通报。
太子殿下教授其他小阿哥们,这当然不算是国家大事,底下人如实照办。
梁九功不能通报,又见宜妃娘娘热切地扒着皇上,谁要是这时候来打扰,非得被宜妃娘娘迁怒不可,梁九功权衡利弊,最终求生欲作祟,选择了按照皇上的命令执行,并不逾越通报。
如今皇上问起来,梁九功据实回答:“太子殿下授课时,四位太傅皆坐于课堂后旁听,许是出不了乱子的。”
就是皇上之前下令要求太子莫要“祸害”年幼的弟弟,只准许他教导三阿哥,四阿哥,如今太子殿下对皇上的命令置若罔闻,梁九功心有戚戚,也不知皇上会不会因为殿下这“恃宠而骄”而发怒。
康熙心绪毫无起伏,还一脸果然如此的样子。
“朕早就想到保成会这么做。”
他冷哼一声:“朕只需要一点点疏忽,他逮着机会就会去钻空子,等朕发现了,再来讨好卖乖,这是料准了朕舍不得治他!”
“他就是恨不得朕在给他生几十个弟弟,让他天天变着花样的玩,”康熙生气了闷气,还问梁九功:“从古至今,哪一个做太子的不是防备着兄弟们,若是兄弟们过于优秀,太子又岂能心安呢?怎么到了保成这儿,却成了巴不得兄弟越来越多似的,他难不成还真是个缺心眼?”
康熙回忆起胤礽小时候就不省心,小小年纪就嚷嚷着“不要做太子”,这事儿他长大后再也没提过,储君该做的事,该学习的事也做的很好,可胤礽将这事忘在了脑后,康熙却一直惦记着呢!
梁九功低头,硬着头皮回答道:“太子殿下有圣人之德行,他很少有自己的私欲,对权力、名利与财富看得极淡,是太傅们将太子殿下教得好,教得正直仁慈。”
这正是康熙担心的,没有权利欲望,对名利、财富看得淡可不是好事。
“朕培养的是大清未来的继承人,又不是喝仙露的仙人,”康熙嘀咕着,提起胤礽做的各种事情,满腹牢骚。
眼看皇上又跟老妈子似的念叨起了太子越长大越不乖,梁九功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慈母多败儿”的既视感,他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又忍不住说道:“可殿下一直都做的很好,令皇上满意,也令朝臣满意,他的心里有大清,有皇上,个人私欲淡一些可以坚守本性,抵御各种尘世间的诱惑,这没有什么不好。”
康熙闻言深有感触,心中刚想要附和起梁九功的话,回味一下又觉得不对劲。他看梁九功的目光顿时就不同了:“是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梁九功蓦然一惊,低头颤声道:“是,是奴才发自内心所想。”
康熙微微挑眉:“真是如此?”
梁九功犹豫了下,老老实实地为康熙递上了一本《太子殿下语录》,作者署名徐桂花。
徐桂花是谁,自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徐嬷嬷。
康熙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