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接近太子的就是心裕了,他手中有皇上给的銮仪卫,还有足够的人脉来为太子做事。
索额图的人脉处于朝堂中心,处于明面之上,看上去就显得损失惨重。
而心裕的人脉隐藏在暗处,完好无损,还有来自皇上的帮助。
“三哥损失了多少为太子培养的亲信,皇上都记着,您全心全意为太子做事,不在其中谋取私利,皇上反而会动手,将家族子弟捧上去,这就是以退为进。”
心裕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还懵懵懂懂,光长力气不长脑子的法保。
“最近小心一些,别总惹事生非,明珠的人为难你,你也得忍着。”
法保恼羞成怒:“这怎么忍得了?我那脾气是能忍的吗?”
“都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的忍气吞声,”心裕笑道。
“为了家族大计,委屈一下吧,想一想你家夫人刚为你诞下的龙凤胎,你也长大了,不可再意气用事。”
家族兄长病逝,行三的索额图对幼弟法保就像是严父对自己儿子,索额图一板着脸,法保就不敢说什么了。
赫舍里一族根基并未动摇,只要家族子弟都还身居高位,于索额图而言,损失再多的人,那也只是随时都可以舍弃的棋子。
胤礽找到了右督御史科尔坤,笑着对他说道:“陈大人忙于查吏治,现在只有大人还有空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儿了,孤这儿有一片文章,是关于赞美朝廷肃清吏治,惩治贪官污吏的宣传,文章是孤写的,代表着孤支持汗阿玛的决心。孤不将它递给汗阿玛,也没有将它送到容若哪里,反而来找大人,您知道为什么吗?”
科尔坤神色不变,温声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御史大人您最闲啊!汗阿玛与容若都没空。”
太子理所当然的话将科尔坤说得神色一僵。
“殿下,微臣也有公务在身。”
胤礽摇了摇头:“您是督察院御史,做的事执掌监管的活儿,现在都已经闲到盯着同僚们了,可见手底下能人众多。陈大人与您共为督察院御史,如今忙得脚不沾地,您也不能落于人后不是。宣传肃清吏治这事儿交给您,由督察院来更为合适。孤已经请奏了汗阿玛,将这事交给您来做,今日特地走一趟督察院,顺道看看督察院之中是什么模样。您别看孤在户部做事,其实孤对督察院非常向往,孤期待着有朝一日能与大人做一做‘同僚’。”
胤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等弟弟们长大了,全都丢到各部干活,上边有汗阿玛总览大局,而他每天到督察院点卯,负责监督兄弟们干活。督察院御史有弹劾满朝的权力,就像是手里有小皮鞭,谁敢偷懒就挥舞起来。
科尔坤:“……”
太子亲自前来,莫非是为了敲打我?
他笑容满面地接过那宣传文书,语带讥讽回道:“殿下想要微臣做什么,恐怕还需要皇上的圣旨才行。”
“你是说,这事要汗阿玛特意为你写一份圣旨,请你来做是吗?”
胤礽笑道:“内阁请奏,汗阿玛准奏,这还不够,还要汗阿玛亲自来请?”
科尔坤笑,胤礽也笑,一个笑得假惺惺,一个笑得如沐春风,假惺惺的那一个,给如沐春风的一吓,后背冷汗都出来了。
“大人莫紧张,如果您真想要一份圣旨,孤也能为您去请来,如果您不想要,孤也不是小孩子,非得去找汗阿玛告状说您怠慢了孤,做一点儿事内阁请不动,还非得要他的圣旨才肯干活。所以大人您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呢?”
胤礽较真问他:“您得给孤一个准信,是想,还是不想。”
科尔坤感受到无形的压迫压在自己肩头,为官数十载,竟在年幼的储君逼迫下要紧牙关不发一言。
是认下怠慢太子,还是老实听从太子之命做事?
科尔坤不说话,胤礽却要催促他赶紧表态别墨迹:“孤时间宝贵,您快给个准话,您要是不说,孤就当您是想要,这就去问汗阿玛请圣旨。”
眼看胤礽转身要走,科尔坤心下一惊,厉声道:“不想要。”
“原来是不想要,那您早说,何必拖延至今,”胤礽恍然大悟,心满意足地走人,徒留科尔坤半晌没回过神来。
【大朋友,你在拿着鸡毛当令箭。】
胤礽:不不不,孤这叫“狐假虎威”,谁让孤是汗阿玛的儿子呢?
他说起来还有几分小得意,要不是这些年办了那么多“好事”,胤礽在各部院行走的自由度可不会像现在这么高。现在他即使是到六部绕一圈参观参观,汗阿玛也是不阻止的。
从来都只有臣子避嫌,没有太子自己避嫌的道理,储君也是君,臣子不敢怠慢。他去礼部转了一圈,不仅没有经营起自己的人脉,还让礼部官员们因为“加班干活”对他心生畏惧,敬而远之。
沙澄更是差点没有普天同庆一番,庆幸皇上终于将太子给离了礼部。
胤礽白天干了什么,都不需要其他人对康熙说,等傍晚的时候,他自己就叭叭叭地将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全吐露了个干净。
一会儿问康熙:“汗阿玛,儿臣这么做对不对?”
一会儿又懊恼:“哎呀,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