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过去,方才那小厮又跑来禀报:“二郎君,那郎中先生回去了...”
曹北冷冷的看了小厮一眼;小厮才道:“郎中先生说,姑娘只是昏迷了。可姑娘失血过多,再加昨日的旧伤严重,现怕得参汤每日吊着,恐再难好。再加上姑娘过度忧心,更不利姑娘康复...”
“三妹妹可醒了?”曹北问。
“姑娘未醒。郎中先生还说了,姑娘该是很快醒来的,可若一直未醒,怕是姑娘,是自个儿不愿醒来...”说到这,小厮低着头也有些难过。
曹北呼了口气,一手扶额:“知道了...”
小厮听此作揖离去。
“姜徽...”曹北双手握紧,一手捶打在门上:“二哥哥记住了!”
后,曹北直接冲外头走去,对身旁的侍从说:“备车,随我去趟温家!”
侍从听着愣了愣,二郎君要去温家?二郎君去温家!
说走就走。
外头的雨依旧很大,曹北也来不及拿伞,直接淋着雨跑到马车上。
很快,便到温家...
温家府门的小厮一见是曹家人,便想起自家的五姑娘受害,一时来气:“曹家郎君?这是来向我们五姑娘道歉来的?”
“带我见你们的主君!”曹北说。
“哟,这语气,怕不是来请罪的!”府门小理说。
门内的荣管家这时走出来,淡淡道:“放他进来!”
“管家...”几个小厮不愿。
“是主君的意思!”荣管家说。
原来,温衡方才就在左门游廊处。正好听见小厮他们在讲话,见是曹家人来,正好他也想听听曹家人会说什么。故而摆手,叫在门处的荣管家出去放他进来。
几个小厮一脸不情愿的放曹北进门,却把曹北的侍从拦下,死活不让进;荣管家见着也不管,放任他们。故而几个小厮更是得意,四个人将门堵得死死的,曹北的侍从不得放弃。
见曹北进了门,温衡双手放在背后直接去了大厅,曹北只得自己跟上。
到了大厅。温衡落坐,女使欲上茶,正要撤了空茶盏,却被温衡按住茶盏口;二四见此便明白温衡之意,这是不把曹北当客来着。
二四也是机灵的,这就将所有女使都带下去,不给添茶。
曹北才进大厅,气都没喘便说:“五姑娘的毒不是我妹妹下的,是姜徽!”
温衡背靠椅,呼了口气,没说话。
曹北接着说道:“外头皆传是我妹妹害的五姑娘,可并非如此,这是姜徽的阴谋!”
“今早姜国公才替你们曹家堵了我一嘴,这会小郎君却说,是人家姜国公的姑娘害我们五姑娘。小郎君可知你这是恩将仇报?”温衡慵懒的坐着,语气很是平淡。似乎不把曹北放眼里。
“我知。可姜家哪是在帮我们,他们是把我们当傻子看当猴子耍!若不是我三妹妹告知事情原委,我父亲,可险些将我三妹妹打死!要以此,还给温五姑娘公道!”曹北说。
温衡听着若有所思,歪着头问:“你坐下。将曹姑娘所说的原委一字不落的讲与我听听!”
曹北咽了咽,不打算落坐,这会便一字不差的娓娓道来。话间,双手时而指了指外头,一会又指了指地上...
“便是这些!我妹妹当真只是下了点失眠香,并非毒!自小与我三妹妹一起长大,她的性子我最是了解,我也敢保证!她脾气确实不好,可定不会害人性命,最多只是恶作剧!”曹北说得太过激动,这会还在喘着气。
“恶作剧?若曹姑娘不做此恶作剧,我家五姐儿可会如此?”温衡撇了一眼曹北。
“是。此事是怪我三妹妹。可,可真正的凶手,是姜徽!并非全是我三妹妹的错...”曹北急急解释。
温衡也终于理清头绪。他站起身,方才的话听得让他胸口有些压抑,这会呼了口气,又问:“我如何能信你这番话?”
曹北立刻指着外头说:“流言!我妹妹的名声!便是!”
温衡想了想,这该无假。名声对一个人,对一个家族有多重要他会不知?且这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
温衡双手背在后头,出了大厅;可又停下,侧着脸说:“我知道了”
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曹北认为该是温衡有自己的打算,如今他也将实话说出,温衡该不会再难为他三妹妹了吧?
二四从外头进来。没开口,直接伸出手,做了个请。
曹北见着,摆了摆裙摆,这就随二四离开。
府门处。
几个小厮见曹北出来,这才站开来。看着曹北他们上了马车,又凑到二四身旁问:“他说什么了?”
结果二四只道了两个字:“不知!”
几个小厮‘切’的一声,便乖乖站回岗。
曹家。
亥时。曹家上下都睡得差不多了,可曹北始终不放心;这会披着外衣,拿着伞提着灯笼便去曹汐屋里头。
曹汐屋里头的两个女使睡得昏天倒地的,曹北见着厌烦,可也没做理睬。
自个儿将灯笼吹灭,与伞一起搁在进门处,又点燃曹汐屋里头的一盏烛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