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病房里突然响起一道怒吼。
苏芷几乎是一下子眼泪就夺眶而出,整个人极度不理解的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一般将旁边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
病房一片狼藉。
贺眉就坐在对面,任由着女儿此刻发泄。
苏芷心中苦,而自己心中又何尝不苦呢?
如果没有变故的话,她明明早就已经当上了傅瑾言的岳母娘,现在要地位有地位,要身份有身份……
可谁又能想到傅谨言竟然会爱上了苏白,而他们两个人竟然现在已经到了要去领证的地步。
这怎么能令人不生气?
“秦欢就这样死在了傅瑾言的面前,明明就是苏白变相害死的人,他就可以这样过去了吗?”
“还有,苏白的孩子,当初她明明说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傅谨言,可为什么现在两人又重归于好了呢?她难道忘记了自己死去的孩子吗?”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是一条条罪证。
明明是可以将两人给完全分开。
可为什么他们两人就好像当这些都没有发生过?
苏芷不理解,她真的一点都不理解!
“妈,难道我真的比苏白差吗?我比她差在哪里了?”
“为什么会后来者居上呢!”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自己当初栽的树,凭什么都让苏白去乘凉了呢?
苏芷不服,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成功领证的,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听着苏芷这样的话,贺眉终于是担心的走了过去:“小芷,你稍微冷静点,拆散他们的办法多的是……”
“不是!”
苏芷拳头捏的很紧。
如果拆散他们真的那么容易那她早就已经成功了。
可偏偏俩人就好那牛皮糖一样,越拆他们粘的越紧。
所以这一次,一定要永绝后患才行。
劝不了苏芷,贺眉也只能先顺着:“那你打算怎么做?和妈妈说说你的计划。”
苏芷眼中划过一抹狠毒。
只要有自己活着的一天,那傅瑾言绝对不可能和苏白在一起!
如果最后就连自己都得不到,那苏芷宁愿毁了。
她现在才像是恢复了一丝冷静,抹去眼泪:“我有自己的安排,妈你等着看吧,他们的好日子,很快到头了。”
此刻坐在办公室里正在汇报项目进度的傅瑾言突然眉心一阵狂跳。
说不清什么感觉,莫名心慌又不安的。
“傅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底下正在汇报的人看到他皱了下眉头,还以为是自己的汇报出了什么问题。
一下子就有些不安:“如果哪里有问题的话,您提出意见,我现在立马去改。”
傅瑾言将文件合上递了过去,双眼已是疲惫:“就按照这个思路来吧,弄好之后拿给贺子耀。”
听到傅瑾言这话,底下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好,我现在立马去把剩下的延伸。”
那人出去,办公室里瞬间空荡荡的。
傅瑾言觉得沉闷,于是站了起来去落地窗面前透口气。
从这个位置看下去,底下熙熙攘攘和车水马龙的人群就好像是蚂蚁一般。
渺小如尘埃。
看着那些黑黑小小的点,傅瑾言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这座城市每天都因为他们而在运转,看似繁华。
可这看似繁华的背后,又不知隐藏着多少肮脏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许昌一案今日开庭。
他已经承认了所有之前自己参与过的事情。
不过就和傅瑾言预想中的一样。
许昌大部分都是被杨负和别人合起伙来当枪使了,就连詹姆斯也是其中的枪手之一。
这也算是这一点点的万幸了。
“许昌,根据以上判决,你可否还有异议?”
法庭上,肃静的沉默,接下来等待的便是许昌的回答。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侧边坐着的人。
许默坐在旁边,和以往之前每一次来法庭上不一样。
这一次,她不是作为律师,而是作为家属来的。
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
许默冲他笑了一下。
许昌这才抬头。
“无异议。”
“咚!”
审判锤敲定,一切皆为定局。
许昌因为犯了经济罪,故意教唆杀人罪,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目送他上车时,许默看到了许昌对自己抱歉的笑。
还有那句——
“照顾好自己。”
十五年,还真是好长啊。
许默忍不住的想。
她站在楼梯上,看着底下那一片早已等候多时的乌泱泱的媒体记者,已经预料到待会接下来会发生的场面。
他们就好像饿狼,马上就快要冲上来把她给撕碎。
许默整理了下衣服,正准备独自下去面对时,面前突然出来的一道身影让她猝不及防愣住。
手腕被熟悉的温度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