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泽是在周队家院子里看到方星的。
他一个人扯着那头大肥猪, 另一只手上还抓着鸵鸟脖子,周队则是费劲的带着个兔子跟在后面。
要不是两人都有属下,在基地门口抓了看热闹的属下做壮丁, 那些肉还运不回来。
到了周队家门口的时候,纪长泽就看到院子里,绕行冉正在看着方星刺绣,他脸上的表情相当负责,非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就等同于一片空白。
方星还在说;“你现在身子怎么这么弱了, 拿个绣花针,手都要抖个不停。”
绕行冉不光是手抖, 他还出了一头的汗。
擦去脸上的汗水, 僵硬笑了一下:“大、大病初愈。”
旁边坐着个小孩, 面对着自己不感兴趣的绣花运动也不闹, 只闷不做声自己在旁边捧着一本末世前的小学课本看。
听到重物拖动的声音,院子里的人都抬起了头。
然后就看到了纪长泽。
之前拖牛的时候,牛尾巴比较长,再加上牛虽然壮硕但也没那么肥,别人看到了那场面,最多也就赞叹一声“老大真猛”。
但今天纪长泽拖的可是大肥猪。
那猪也许是在自由自在的生长中感受到了快乐,整个体型以球形膨胀,最后肉眼来看的话,正面看是个球, 侧面看还是个球。
它这个体型可能在野外比较安全,一般肉食动物抓猎物的时候都不会抓这么胖得。
但不巧, 它遇到了纪长泽。
纪长泽一眼就看中了对方这狂放不羁的风采, 担心着这头猪长的这么胖是不是会对身体不好, 肥肉太多可是会压迫内脏的啊。
因为怕它得个慢性病备受折磨的痛苦去世,好心的纪长泽先生从天而降,给他表演了个“一拳带走”。
猪猪走的很安稳,一秒倒下。
不过因为它那球一样的身材,纪长泽拖动的时候,难免会造成一种视觉上的冲击感。
如果硬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类似于末世前一只兔子拖着一头野狗那样,兔子在前,野狗在后,人们第一视角都是先看到体型比较大的野狗,再看到站在前面的兔子。
“哇!!!”
比起还只是露出诧异神色的长辈们,如今才八岁的纪闻安表达的十分直白,书也不看了,凳子也不坐了,小小身子站起来垫着脚尖往外看:
“好大的猪啊……”
比起父亲的成熟,纪闻安其实一直都被保护的很好,武艺他也在练,功课他也在学,但他接触到的人全都是怀有善意的,难免有些活泼。
哪怕是对于纪长泽,这种“龌龊”的事,没有长辈会告诉他一个小孩子,方星也瞒着他,于是对于纪闻安来说,整件事情就是简单的“父亲去世,泽叔坐上基地老大位置”而已。
“泽叔好厉害!!”
小孩兴奋的像是自己亲自打下了那么肥的一头猪一样,高兴地不行了,也没忘记问妈妈:“我能去看看吗?”
比起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儿子,方星看向纪长泽的视线就要复杂多了。
“去吧,小心着点,要是猪还没死别凑太近。”
纪闻安欢呼一声,高兴地跑了出去。
旁边的绕行冉还在那呆呆看着纪长泽单手拖着大野猪的身影。
纪长泽……他怎么能这么强???
他现在开始怀疑五柳真能拿下应河吗?
就算是应河真的内斗,就纪长泽这战斗力,哪怕整个基地只剩下他一个人,怕是也能按着五柳打吧。
他咽了咽口水,压下心底的紧张,兢兢业业的努力试图对着方星输出:“嫂子,闻安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方星低头继续绣花:“他一个小孩子,知道这些干什么,小孩容易受人挑拨,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
“但是他现在对长泽还是以前的态度,半点都不设防,万一……”
方星摇摇头:“我不信长泽真的会对闻安做什么。”
她索性不绣花了,放下针线,望向屁颠屁颠跑到黑衣少年前的儿子。
“你们跟长泽一直都不太熟悉,但是我不一样,纪戎把他带回来后,他忙,长泽基本是我照顾大的,他虽然不爱说话,性子冷淡,但是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闻安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就算是再怎么变,我也不信他会对闻安做什么。”
方星收好了针线,对着绕行冉淡淡说:“之前我接受不了纪戎突然走了,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思考,这次回来,我也是想找个机会,跟长泽好好谈谈,那孩子从小到大就是那样,不懂很多东西,也不理解很多东西,但只要问他,他肯定会说的。”
绕行冉:“……是吗?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完球,他已经感觉到不妙了。
不行不行,今晚写信回去跟老大商量商量,要是再不折腾点东西出来,身为当事人的方星一和纪长泽和好,还挑拨离间个鬼啊。
方星见他笑的有些勉强,总觉得心底有点奇怪。
但是要说具体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绕行冉说:“安润,你们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