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出去,照我看啊,这都是姐姐姐夫商量好了的。”
听了魏君礼的解释,魏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如此,姑爷竟是真的这般能干,他的名声也传出去了,不知晓能不能引起上面的注意,若是因此将他调回京城就好了。”
魏君礼不太赞成:“调回来做什么?姐夫能在垂柳大干一场,可不就是因为垂柳偏远又穷困,没住着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家吗?若是回了京,掉块板砖下来砸十个人,八个人都可能是皇亲国戚朝中权贵,还怎么大展身手。”
魏夫人瞪了儿子一眼:“你懂什么,垂柳偏远,姑爷还只是个知县,就算是再怎么能干又有何用,若是回了京,有你爹照拂着,还能差的了吗?”
魏君礼撇撇嘴。
他可不信他爹那样正直到古板的人会去照顾姐夫。
“还有,你姐姐怀有身孕,等到生了孩子,若是男丁,总要上学堂的,不回京一直外放,若是在孩子到了入学的年纪姑爷又是在个偏远之地,孩子哪里能学到什么东西,回京的话,你爹那儿有个国子监名额,实在是不行,还能让你爹亲自教导,总比随便找个先生强。”
这话说的有理,魏君礼这次倒是有些赞同了。
只不过他总觉得,姐夫也是不太想回来的,他临走时看那架势,姐夫是打算在垂柳大干一场的,如今还没干到一半,怎么可能愿意回京。
要不怎么说纪长泽欣赏他这个小舅子呢,魏君礼的确是猜对了,纪长泽不打算离开垂柳。
他虽然背靠岳父,但在京城那种地方,岳父的名字肯定是不如在垂柳好使的。
最重要的是,垂柳人民实在是太好忽悠(划掉)太纯真善良了。
因为本地读书人少,民众普遍没文化,他们基本上都是纪长泽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人说地要这么这么种,至于为什么这么这么种?大人那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他说的肯定是对的,照做就是了。
大人说想要开个纺织厂,只招女子,什么?女子不能抛头露面?京城里的千金大小姐都不会一辈子关在家里不让出门,知县夫人还隔几天就去一次扶孤院呢,女子挣钱贴补家用,家中也能松快一点不好吗?
大人说要搞个免费书院?别说免费书院了,就算是免费老鼠院我们也要支持……等等?书院?!!!
垂柳百姓沸腾了。
垂柳人普遍大字不识,是他们不想认字不想念书,不想要考取功名摆脱现在的穷困生活吗?不是的。
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没有九年义务教育,没有价格便宜的纸笔,也没有助学贷款,在这里读不起书不是很罕见的事而是最为常见的现象。
普通农户人家要供养出一个读书人实在是太难了。
就拿纪家来说,他们家是商户,虽然不是很有钱的人家,但也用的起丫鬟,比农户好出太多,原主是家中独子,几代人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家人把最好的都给了他,就这样,他也还是不能做到想买什么书就买什么书。
还有笔墨,市面上最便宜的笔墨价格都不是普通人家能长期承担起的,再加上束,每日吃喝,已经足够压垮一家人了。
而如今,纪大人,他们垂柳的知县说,要开一家免费的书院。
只要是适龄的,都可以入学,不光不收束,书院还会免费提供笔墨。
连天上掉馅饼都形容不了这些望子成龙之人的心情了,就算是书院请的不是什么大儒,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先生,但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像是天上放了一把天梯下来。
爬不爬得上去另说,好歹有了爬上去的机会。
纪长泽在垂柳的声望又往上冲了一层,甚至还有家中有适龄孩子的百姓听说这件事后直接跪下朝着官府那个方向激动扣头感谢的。
谁都知道读书好,谁都知道考取功名是正途,可他们没钱啊,而如今,纪大人竟分文不收的送他们的孩子念书,就算以后考不上功名,认字了,好歹能做个账房先生什么的。
外面夸成了一片,县衙里,负责记录开支的主簿头简直要大一圈。
大人不都另外找了账房先生吗?为什么还要找他来负责这个书院的开支记录。
他实在是忍不住,一个愤慨,就找到了纪长泽那里。
去的时候,看见纪大人正蹲在菜地面前,亲手浇水,水灵灵的菜被这么一浇水,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好看。
主簿越发愤慨。
纪大人没上任之前,他每天的日常就是喝喝茶逗逗鸟,在府中溜达溜达出去逛逛街,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等下班,有时候夜间还能去听个小曲儿,日子不知道多逍遥。
再看看如今,他每天算开支算记录,打算盘的能力都突飞猛进一路直升,头发那是越来越少头顶越来越稀疏,每天睁开眼想的第一件事不是清晨是什么而是今天要算什么账,上次觉得太难了,鼓起勇气来寻纪大人,结果他居然丢给自己一个更加方便的计算方式就算解决了。
当时他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不光没反应过来纪大人根本没解决自己的问题反而还加重了他的学习负担,还对之感激不已,觉得这是大人不藏私才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