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良田,说好了一个月给一次口粮,一直死赖着不给也就算了,你现在还要卖掉老三女儿,这也太过了。”
“都是一个族里的,你小心遭报应。”
二伯娘对着几个孩子狠,对上这些族老们可是不敢狠,挤出一个笑脸来讨好道;“您几位误会了,我卖这个丫头,不是也是为了三弟和三弟妹吗?”
“他们病重了,底下的孩子年纪也小,没能力挣钱,不卖丫头,哪来的钱。”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
三叔公拄着拐杖,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你要是真的把卖了这个丫头的钱一分不留的都给老三家,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你连这一家子每个月的口粮都能不给,我们能信你的话吗?”
纪四弟上前:“几位族老,二伯娘这已经不是卖孩子了,这分明就是抢,以前她仗着我们家中没有大人,也没少欺负我们,我们都看在是一个族里的人,忍让了,如今她却这样肆意的来我们家里抢走我妹妹,今天要是她还非要抱走我妹妹,我就去衙门击鼓鸣冤,告她掠夺孩童之罪。”
几个族老都互相对视一眼。
三叔公道:“你年纪小,可能不知道,晚辈告长辈,是要先受二十板子的。”
“我知道,我大哥有本律法,我都看过。”
纪四弟面上神情依旧坚决,冷冷看向二伯娘:“若是只承受二十板子便可以判伯娘一个流放边疆的罪名,我也愿意。”
他话都说到这里了,几个族老已然是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二伯娘给拦下来了。
晚辈告长辈,传出去就是一大笑柄。
到时候他们族中人婚丧嫁娶都要受影响。
“老二媳妇,你把丫头放下来吧,你想卖,卖你自己家的去。”
二伯娘却依旧抱着六丫不松手:“三弟三弟妹如今都要死了,他们死了,这几个孩子不还是归着我家吗?这丫头就是我家的。”
“怎么就归着你家了?”
三叔公皱眉,已然对她这不配合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了:“我兴国律法写的清清楚楚的,家中没有成丁的才会分到了叔叔伯伯家中,老三家有个成丁的长子,就算是老三和老三媳妇去了,那也轮不着你来养这些孩子。”
“哪里轮不着了,那纪轻早就带着家里的钱跑了,永远都不回来了,他现在就等于一个死人,他们家没有成丁,那这些孩子不早晚得是我家的吗?!”
六丫几乎是被她斜斜抱着,脸因为充血而红的吓人,她听不太懂这些人在说什么,但也知道纪轻是大哥。
当即挣扎了起来,稚嫩声音愤怒道:“你骗人,我爹我娘说,大哥只是去找大夫给他们治病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二伯娘嗤笑一声:“也就是你才会信了,整个村子谁不知道纪轻不要你们了。”
“行,既然今天三叔公不让我带走这丫头,我就不带走,反正啊,你们爹娘也快死了,等到他们爹娘死了,他们还是得跟我,到时候我卖他们的时候,你们就没有理由拦着了吧。”
六丫被丢在地上,纪四弟连忙跑上前将她艰难的抱在自己怀里,因为没什么力气,只能这么抱着妹妹坐在地上小声哄着。
纪三弟脸色阴沉,站在原地看着面带得意的二伯娘,死死握住了手里的砍刀。
六丫吓得不轻,一被熟悉的四哥抱在怀里,立刻大哭起来,呜呜咽咽口齿不清的喊着哥哥。
二伯娘不耐烦的一脚要踹过去。
――嗖!
一支利箭自远方飞来,径直射到了她脚前。
只要她再往前一点点,那支箭恐怕就要射到她脚上了。
二伯娘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惊叫一声跌倒在地,满脸惊恐的看着那支箭。
“驾!!”
马匹快速奔跑的声音传来,在几人视线下,一行穿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兵爷朝着这边飞速而来。
不出一分钟,便已经停在了他们面前。
纪长泽抱着纪二弟坐在马上,一手收回了弓,一手牵着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伯娘。
他脸色阴沉,虽未露出杀意,却让人看得胆寒。
“二伯娘,许久未见,怎么一见面,您便在打我弟妹了?”
二伯娘屁.股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向这穿着盔甲,俨然是一副兵爷打扮的纪长泽:“纪轻???你、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可能回来……”
不是都说,纪轻丢下了纪家人,自己带着钱跑了吗??
纪长泽翻身下马,又接着了要下马的纪二弟,两人都稳稳当当站在地上了,他将缰绳丢给护卫,径直上前,走到了二伯娘跟前。
声声带着冰冷:“当日我走时,二伯曾跟我保证会每个月都将米粮送到我家来,也会在我不在时替我多关照家中爹娘弟妹。”
他的军靴到了二伯娘脚边,在对方惊恐的视线下,猛然拔剑,对准了吓得身子一抖的她胸膛。
“你们……就是这么关照的吗?”
“啊!!!”
二伯娘尖叫一声,吓得一个劲往后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你二伯没跟我说过啊!!我也,我也有关照,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