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说道。
“你以为好石头那么好找的?有时候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上次你也是不让买,结果人家切涨了你忘啦?”
“上次我们家根本就没钱买那石头,那石头不是我们的,不是我们的东西费力得到了也会很快失去的,我知道你看石头也看了很久,觉得有把握了,我们再稳当一点,就算为了孩子,好吗?”
父亲点点头,但他看的出来,父亲的眼里流露出来的还是不死心。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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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日子,老父亲经常到矿区附近打转,有天他终于按制不住,交了钱进入了矿区试试运气,那天他也带了几块石头回家,在交易的集市上焦急的寻找买主。
理想和现实总是有着触目惊心的鸿沟,好些天他手里的料子都无人问津,他有点急了,毕竟这些东西出不了手,放在手里就是块无用的石头,况且,他已经投进去了不少钱,咬咬牙,再次来到市场,他想着,只要有人出价,就把这该死的破石头卖了,以后再也不碰了。
眼看着市场的人越来越少,无数人从他面前走过,都只是淡然的瞥瞥他的石头,再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极少的人会拿起那石头,对着光仔细照一照,再在手心里颠一颠,然后嘴一撇放下,他们的眼神带着怀疑,不屑,鄙夷,有的甚至流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这些怪异的目光让他越发的读不懂,也异常的不安。这样的情景维持了好几天,终于他忍不住了,他拦住那个认真查看过石头,眼神稍显柔和的人:
“你看我这石头能卖多少钱,你开个价。”
“你这石头不能这样卖,一点表现都没有不说,还看起来怪怪的。”
听到这话,父亲有点慌了,有点怪是什么意思,他太想出手这块石头了,他把石头交给眼前的人请他帮忙解石。
半天的工费,石头被搽出了一小块绿油油的小口子,呈现出一抹独特的色泽。
有了!有了!
他开心的笑到:
“这种色的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可那人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他仔细的看了看这块料子,在灯下仔细看了看,又对着阳光认真照了照,冷漠的说道:
“解石二十几年,第一次看到这种颜色的料子,要是有人给价能赚点就卖了吧。”
父亲把石头抱在胸前,对这句话充满疑虑,那人摇摇头,不再多说,转身离去。战乱连绵,前段时间田间作物已经被毁去多半,如果再不把这石头变成足够多的钱,他们全家将会陷入饥荒。
父亲终究是把那块料子成功的卖了出去,但是他没有拿回一分钱,他永远忘不了父亲跌跌撞撞出现在家门口的样子,和跟着跑过来的凶神恶煞的一群人还有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骗子就是这个下场,还钱!”一群人站在房里,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厉声叫喊着。
“钱我买了一些吃的,余下的我都给你了。”
“这样就算啦?骗子不要付出代价的吗?”
“我真的没有骗你,这的确是我从矿上淘来的。”父亲用尽全力的争辩。
“我去了鉴定中心了,你这根本不是翡翠,是凉水料!是翡翠的伴生矿!居然拿这东西来糊弄我,我说你怎么卖的那么爽快,跑的又那么快!”
“这……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以为她是翡翠……我收货的时候也是当翡翠买的……”
“你不知道?天天在矿边上收石头你会不知道?不懂你干这一行不是找死吗!害人害己的玩意儿!”
……
身后的争吵声不断传来,恐惧和担忧让他蜷缩在一角,无声的抽泣……
父亲被打得浑身是伤,口鼻流淌着血,肋骨大概是断了,不知他是凭着多么坚强的毅力带着一些吃的奔回的家。母亲拿出几乎所有的积蓄打发了那帮人,再叫了在一旁哭泣不知所措的自己,拿出剩下的钱找医生给父亲看病,他匆忙跑到镇上,他要请那个最好的大夫给父亲医治,可是,他去到才知道,哪里还有什么医生的影子,因为突如其来的病毒入侵,医疗资源极度匮乏,医院里挤满了看病的人,手里这点钱,也没什么作用,任凭他怎么哭喊,早已被前来诊治的其他人挡在外面。
他痛苦的走在街头,当年的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他恨自己无能,别人家的孩子早就练就一番火眼金睛,在矿上挖石给家里带来很大收入了,而自己,带来的收益微乎其微,此时他想起前些天他看到的招雇佣军的信息……
他毫不犹豫的报了名,穿上军装收到第一份佣金,那漆黑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微卷的头发在风中飞扬,他时常朝着家的方向磕头叩拜祈福。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来到了真正的战场,耳边呼啸而过的子弹,熊熊燃烧的烈焰,裹着泥土的人体组织,鲜血,尸体,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转瞬即逝,如同被战火摧残的野草一般满山摇曳,但依旧有一些声音指挥着他们往前冲,仿佛一个在这片血雨腥风的天地间作画的狞笑的厉鬼。
他很快成长为一名“老兵”。身边一个个人倒下,他记得,在战争结束后,他把那一具具的遗骸确认好名字,抬走,掩埋,那一个个的名字刻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