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肿瘤,命不久矣。
包括吴阿狗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能成为
但病人的心态就是这样,那就是“逃避心态”,总盼望着奇迹地出现,所以不死心,一天不确诊就要往各个医院跑。
陈棋做完检查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下子就被家属围住了。
“陈院长,我家阿狗怎么样?”
“陈院长,我爸爸是不是得了什么癌?”
陈棋有点惊讶地看向说话的吴阿狗大儿子:
“咦,你为什么会觉得你爸爸得了癌症?不要太悲观,你爸爸的病因已经查出来了,其实就是胃上端有一个叫贲门的地方出了毛病,本来跟口袋一样要扎紧的,现在变得松弛了。
这样胃里的什么胃酸、胃蛋白酶、胆汁全跑出来了,我跟你们说,这些胃酸之类的东西很厉害的,连有些金属都能腐蚀。跑到食管,食管烂了;跑到咽喉,咽喉烂了,甚至口腔什么都烂了。
关键是这些胃内容物反上来之后呀,被吸到了肺里,好了,这就是吴老板不停咳嗽,反复肺炎的原因所在。一句话,归根到底还是胃里的毛病。”
陈棋的解释,做为医生是一听就明白,但对于没有医疗知识的家属来说却是似懂非懂。
但他们知道,这时候哪怕不懂也得装作很懂的样子。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嗨,怪不得陈院长是国际理事,水平就是高。”
“对呀,太好了,那原因找出来了,陈院长,我爸还能治好吗?”
陈棋刚要回答,吴阿狗的儿子就将一只厚厚的信封塞到了陈棋的口袋里。
陈棋是谁?在国际上有“死要钱”之称,稍微一摸就知道这个钱包起码有5000元,厚厚一答。
5000元的红包,哪怕在2023年也不算是个小红包了,更何况这是1988年,职工平均收入一千多元的时候。
5000元红包,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恐怕全中国99%的家庭都拿不出这笔巨款。
陈棋喜欢钱,但他并不是什么钱都收,于是一把抓住了吴阿狗儿子的手,反过来把信封还给了他。
“拿着,不要推来推去,难看的,咱们好歹是老乡,当年你爸爸也帮助过我们,所以这个红包我肯定不会收,而且我可以明确向你们保证,你们爸爸的手术包在我身上,绝对让他健健康康出院。”
“陈院长,这,这怎么好意思,我打听过了,你在国外给人治病起码要5万美元,我这5000元人民币已经只能算意思意思了……”
“既然你知道我出手有多贵,就知道我根本就不缺钱,所以这钱拿回去,以后给你爸爸买点好吃的补补。另外好好孝顺你爸爸吧,他是个好人,好人就一定会有好报的。”
陈棋说完,也不管家属们的表情,挥挥手快速离开了。
吴阿狗的大儿子拿着手里的信封,眼泪涮一下就流了下来:
“好人,真是一位好院长啊,二弟,你们赶紧去做锦旗,三弟,你马上去买50只腊鸡,50只酱鸭,我听说陈院长特别喜欢吃腊肉,他不收钱,咱们就送点土特产。”
好嘛,怪不得吴家人能发财,这脑袋真是太聪明了,情商绝逼高,把陈棋的两大“爱好”都摸透了。
东方不亮西方亮嘛,既然陈院长不收钱,但他是收“土特产”的,那就换个方法继续送,一定要让陈院长满意。
陈院长满不满意?
这时候他正站在病房外面,隔着门缝在悄悄往里看。
白雪已经被重新安排到了一个单人病房里,其实病房里有两张床位,但另外一张床就不安排病人了,相当于是包房。
这时候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白雪躺在病床上,侧着头听着严世凡在讲小时候在山村的生活。
对于城里长大的白雪来说,大山里的一草一木,甚至一头野猪都是那么稀奇。
严世凡也一改之前闷葫芦的样子,也慢慢开放了心扉,变得开朗了很多。
两个曾经受到过感情伤害的年轻男女,似乎正在慢慢彼此吸引,至少是彼此不讨厌,这就是个好开头。
陈棋看着房内的两人,脸上的“姨母笑”就没有消失过。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娴静犹如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
当陈棋哼着越剧,心情愉快走出消化内科准备下班的时候,发现实验楼里的电灯都亮着。
这个实验楼属于“幽门螺旋杆菌”课题组的,目前已经完成了绝大多数基础研究,所以很多外地的研究员都回去了。
这时候亮着灯,唯一的可能就是兰丽娟又在加班了。
陈棋叹了口气,对于妻子的要强挺无奈的,工作和家庭只能选择一样,兰丽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陈棋其实并不希望她如此拼命。
有啥好拼的?有他这个金手指在,别人可能要研究个10年,犯无数个错误,反复无数个实验才能得到的一个正确答案,陈棋只要“抄”一下就好了。
要不是实验课题是需要详细记录过程,否则都不用成立什么课题组,抄下答案就好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