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是黑压压成片的披甲燕师,万军成阵,气势虎吞山河!
“开城门!”
守备将军一声令下,金陵城厚重的通济门缓缓打开,展露出透光的青砖甬路。
“恭迎燕王殿下入城!”
“燕王千岁!”
城侧戌防的士卒齐声高呼。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他看着这座矗立在大明山河上的巨城,心中一时间热血澎湃。
“明军威武!”朱棣手举大明日月旗,一马当先。
数不尽的燕军齐声高呼:“将军威武!”
其声如雷鸣震耳,让天地换色;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朱桓左手握拳,放在胸前,望向朱棣和那座亘古不变的巨城,高声喝道:“明军威武!”
十万大军齐抽刀,钢铁出鞘的声音连绵不绝,绚烂的阳光下,映照着十万把明晃晃的刀剑!
“将军威武!”
朱棣轻声喃喃:“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
这一刻,朱棣心中犹如高耸入云的泰山般豪迈!
……
大军入城,朱桓再一次回到了皇宫,只不过这一次不是破败的青阳宫,而是朝旭宫。
朱桓被封王之后,并没有就藩,而是由老朱下令在宫中新建了这么一座宫殿,作为朱桓的“祁王府”,后来建文登基,这座宫中王府也就渐渐破败了下来。
而现在,朝旭宫也重新热闹了起来。因为,它的主人回来了。
“通知城中驻防的魏武卒,立刻去和燕王府换防,然后跟着吴起他们驻守京营,别跟我废话。”朱桓刚回了祁王府就下了数条命令:“无论是白马义从、虎豹骑、火枪兵,还是魏武卒,现在皆由吴起调遣,没有我或者四哥的军令,一步也不许出营地。”
“还有,去府上取些银子买礼品,给我四嫂送过去,别不舍得花钱。”朱桓又说道:“我记得灭京营的时候得了一匹好马,牵过去送到四哥那里……”
严纲这个能征善战的大将军现在倒成了祁王府上的头号大管家,捧着一个小本本把朱桓的话一条一条的记下来。
朱桓还在絮絮叨叨的说,却发现严纲忽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有些疑惑:“记啊,怎么不记了?今天是我四哥入城的大好日子,要是漏了一样,冲了喜气,我抽死你丫的。”
严纲指了指朱桓的身后,弱弱的说道:“殿下,燕王殿下来了……”
“啥?”朱桓转身看去,朱棣不知何时站在了门侧。
“我草,四哥你啥时候来的,能不能吱一声啊,会吓死人的。”朱桓有些无语。
“那也得让我能说出话来啊。”朱棣没好气的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我插得进嘴吗?”
“得,都是您有理,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朱桓问道:“大军入城,现在你不是应该部署城中事务吗,怎么还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其他的事倒是都不及,你先随我去看一下建文。”朱棣说道。
朱桓点了点头,同时对严纲挥了挥手。
严纲懂了朱桓的意思,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严纲下去之后,朱棣这才开口说道:“我想试一下看看能不能说服建文……”
“这事儿你就甭想了,没戏。”朱桓摇头:“建文心狠且嘴硬,你要是想着让他帮你对付朝廷军,那纯属是白日做梦了。”
朱棣有些苦恼:“算了算了,不提这事儿。”
“那行,换个我感兴趣的话题。”朱桓笑吟吟的问道:“四哥你什么时候穿龙袍?”
“咳咳……”朱棣咳嗽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这弟弟,说起话来当真是百无禁忌。
“我一心只为救国救民,铲除奸逆……”朱棣说起违心话来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朱桓平静的看着朱棣,表示不想说话。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朱棣,说这些违心话你不觉得羞愧嘛!
“四哥,这里就我们兄弟俩,真没必要。”朱桓缓缓开口说道。
朱棣:“……”
“现在还不是时候。”朱棣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最起码也得等到击溃朝廷军,天下太平的时候。”
“也是,这事随你,我就负责把敌军按在地上草。”
朱棣眉头微皱:“你现在说话怎么如此粗俗?”
“呃……”朱桓反应迅速:“都怪那个姓张的!”
“什么?”
“那个叫张辅的,都是他把我带坏了!”朱桓开始甩锅,心中默默的给张辅上了根香。
兄弟,别怪哥,要怪就怪你那社交牛逼症太适合背锅了。
朱棣闻言大怒:“好他个张辅,老子非得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在朱棣心中,朱桓虽然是弟弟,但比亲儿子都亲。
而张辅的为人朱棣很清楚,从他嘴里就蹦不出来什么好话,一张口就得问候对方的母亲。
一定是张辅这个狗日的,把我儒雅随和的弟弟带坏了!
“四哥息怒,四哥息怒,多大点事儿啊,不至于不至于。”朱桓劝道:“把他往死里打就行了,没必要下太重的手。”
人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