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想,刚才,刘某一直在愁思一件事.....我想去见一见李养纯,如果能说服他投诚,那就最好了。最次,也能跟他好好聊聊。”
奥尔格愣了下神,很快便摇了摇头,“老刘,这可不行,不说去那里安全不安全,督师可没让咱们招安李养纯所部啊。这么大的事情,总得跟督师知会一声才行,没有督师点头,你觉得这件事可行么?”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督师还远在宁陵,公文一来一去至少三天时间,再请示督师,有些来不及了”刘国能缓缓站起身,他站的挺直,双手背在身后,声音听上去很微弱,却透着岩石般的坚定。这件事自己已经琢磨半天了,有些事该做就去做,不做等待自己的就只有后悔了。
见刘国能如此,奥尔格只好叹道:“既然你意已决,那就这样吧。为兄会带着人马驻扎在梅山西边,一天内你若回不来,我便会挥兵冲过去。你需要告诉李养纯,我们不会等他太久。”
刘国能感激的看向奥尔格,一天时间,其实足够了。倒不是奥尔格不愿意给时间,而是周遭的情况不允许,这里可不仅有宣府边军,还有陈奇瑜以及袁崇焕两路大军,多拖一天,就多几分变化。在这种情况下,能给一天时间,也算不容易了。
相比此时梅山的士气充盈,在清水镇的李养纯所部可就士气低沉了。甚至不能说是士气低落,完全可以用死寂来形容了。云府铁骑抵达梅山,李自成等各部兵马迅速向南撤离,这件事捂都捂不过,迅速传遍了全军。这种情况下,李养纯就算再有威望,也没法继续攻打荥阳了,因为手底下的人大多数想的不是怎么打荥阳,而是如何逃出去。
就算死磕荥阳,拿下了荥阳,又有什么意义呢?逃跑撤退,哪有那么容易?那可是云府骑兵,只要敢逃,那支可怕的骑兵会向猛虎一样扑上来撕咬,到时候能跑出去多少,就只有看天意了。按兵不动,更是在等死,现在还只是云府骑兵,一旦后续火枪兵以及炮兵赶到,那可就一点逃生的希望都剩不下了。
留下不行,后退不行,李养纯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屋中,其他头领已经退了出去,只剩下李养纯和花小荣二人。李养纯端坐在椅子里,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戾气冰冷,可是心中的怒火却能燃烧一片草原,如果愤怒化做大火,一定会把李自成烧的连灰都不剩。
如今这局面,全都是李自成一手造成的,这个人果然是够狠够果断。虽说双方各有势力,互不统属,但多少都在闯王麾下效命,但李自成还是说坑就坑,而且做事不给人留一点机会。
多么想吼出声啊,心中的怒火需要发泄,可是不敢。已经濒临绝境,若是还这般,那就将近三万将士最后的信心也吼没了。李养纯表面上很冷静,可是,他想不出一点可以应对眼前局面的办法。假如,陈奇瑜见有机可趁,带兵打过来,或许还有几分机会。只要打败陈奇瑜,便可以追着败兵越过荥阳一带,向西进入兵力空虚的虎牢关和登封。可是,自从得知云府兵马抵达后,陈奇瑜就铁了心当王八。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这可是将近三万条人命啊,全部要因为他李养纯葬送于此么?就在他绝望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到了清水镇。
次日巳时,清水镇被炎热的阳光笼罩在内,而镇子上的人,似乎更清冷了。就这样,刘国能见到了李养纯,二人见面,唯有苦笑。刘国能是不忍,是唏嘘,而李养纯是无奈和不甘。
没有太多的寒暄,也没有身为对手的敌意,在这个沉落的镇子上,一张小桌,两碟小菜,一壶老酒。李养纯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他想喝酒,似乎只有一醉才能解千愁。喝罢,他也没管刘国能喝没喝,自顾自的嘀咕道:“几年了?三年半了吧?从你去张北,咱们就再没接触过,只是未曾想,再坐在一起喝酒,竟是在这种情形下。”
刘国能端起酒杯,却没有喝下去,沉思片刻,放下酒杯,神色复杂的说道:“是啊,转眼间三年多过去了,当真是物是人非。刘某知道你在心里肯定恨着我,可我想告诉你,我从不后悔。跟了督师之后,我才明白那些年我们的理想有多可笑,我们的做法有多么无知。”
“还记得我们最初的梦想么?只是希望父老们有饭吃,不挨饿,于是我们起兵对抗朝廷,哪怕身死族灭也在所不惜。可......我们全错了,让大家吃上饭不是这样做的,不是到处抢掠一番,我们在干嘛?这里的人吃上饭了,然后我们抢的人没饭吃了.......当年在张北,刘某跟着督师一步步走过来,看着督师是如何借着云府之地养上百万流民的......”
“亦或者,你也认识到这些了,但是做得太多,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时至今日,早已不是吴头领和王头领当家的时候了,那些人还是在对抗朝廷么?你落到这种地步,也是因为如此啊。”
李养纯默默地听着,渐渐地攥紧了拳头,却又蓦然发现愤怒是如此的无力。良久后,松开拳头,眼中的色彩失去了几分,“哎,刘老弟,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说说吧,你今日此来想做什么?”
刘国能也是一个很直接的人,所以他没有转弯抹角,认真的说道:“很简单,刘某来招安的。李兄,如今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