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大张旗鼓的去汉江口,挖汉江口而已,却足足去了三千人,似乎要两个时辰内挖开口子似的。与此同时耿翼又派人于春川城北面高地吴松丘陵上大肆插满旗帜,仿佛晋北军主力便集结于此。
正月初六辰时,阳光刺破云层,劳累一天的李庆浩也打着哈欠不情愿的起了身,刚想吃点东西,就见自己的侍卫长崔林心急火燎的跑进来,大冬天的崔林跑的头上冒热气,见了李庆浩,顾不得喝口水,扶着门气喘吁吁道,“大将军,不好了,今日早上兄弟们发现大批汉人跑到汉江口去了,看那架势,他们好像是要掘开汉江口。还有...还有...北面吴松丘陵出现大量汉人兵马,看旗帜和营帐,应该是汉人主力大军了。”
“什么?”李庆浩攥着毛巾,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此时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没了主意,汉人兵马去汉江口,他第一个印象就是汉人要挖开汉江水淹春川城,如果这还不够的话,那汉人主力出现在北部高地吴松丘陵更是验证了他这个猜测。
如果不是水淹春川城,汉人主力干嘛都跑到北部高地躲着,直接在春川东北面的河岸扎营不是更好?人家这是先躲到高处,好看看汉江大水怎么冲进春川城呢。无耻的汉人,不要脸的汉人,要打就堂堂正正的打,干嘛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竟然要挖开汉江口。
李庆浩不是阴谋家,亦或者说他面临的情况跟当年耶律沙面临的情况一模一样,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只能凭着本能做事。李庆浩做了和耶律沙一样的选择,当年耶律沙是分兵,李庆浩则亲自领兵出战。辰时刚过,为了阻止晋北军挖开汉江口,李庆浩一马当先率领麾下八千余人离开了春川城。
这股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向汉江北端,从春川到汉江口,中间要途经一条山谷叫做石龙谷。如果李庆浩足够细心的话,他这个时候依旧有自救的机会,如果他能够发现石龙谷藏有伏兵的话,暂且退兵,晋北军依旧拿他莫可奈何。可惜李庆浩满脑子里都是汉江口,就连麾下兵马也光想着如何打跑汉人,守卫汉江口了,于是八千多大军急匆匆的过了石龙谷,直接断绝了最后的希望。
过了石龙谷,再往西十里地便是汉江口,而石龙谷也是汉江口东面最高的地方了,晋北军伏兵于此,就等着李庆浩的败兵逃回了,守株待兔,多么美妙的事情呢?
徐成一身普通士兵的黑色盔甲,站在人群中只要别人不说,估计朝鲜人也看不出汉江口还站着一位大将军。徐成不敢暴露身份,如果让李庆浩知道他徐成就在此地,他铁定会反应过来,作为一方主将,不去春川城,而在汉江口,稍微一寻思就能琢磨过味儿来。李庆浩并不是蠢人,他如果知道徐成把这里当成主战场,第一个反应恐怕就是撤,打一场没准备的仗,任何领兵之人也不想的。
徐成还真有点怕李庆浩窝在春川城不出来,那样的话他还真不敢挖汉江口了,否则挖了口子不能淹春川城,淹自己么?好在李庆浩似乎很配合,竟然领着近万大军来驰援汉江口,看着眼前那片广阔的洼地,心中就一阵唏嘘,这一战李庆浩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报,徐将军,李庆浩大军已经距离汉江口五里地,此外,李将军来信,汉阳崔卓部调动频繁,恐有动作,大将军着令我部尽快解决春川战事,以防崔卓对天王寨用兵。”
点点头,徐成嗯了一声,形势确实很紧迫啊,崔卓乃是聪明之人,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为了自保,他也不会看着白水军被浇灭的,最大的可能是北上攻击天王寨,彻底孤立南浦城。
崔卓掺和进来,绝不是晋北军想看到的,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春川,进而威逼汉阳城,让崔卓无暇他顾。想到此,徐成眼中闪过一丝狰狞之色,“传令赵允宏,见蓝旗为号,打开大堤缺口,随后北面迂回,决不能让白水军向北逃窜。”
“喏”卫兵领命而去,此时此刻,晋北军将士都感受到了一股沉重,虽然这一仗看似问题不大,但也容不得半点差错,真要是出了变故,跟人家李庆浩正面硬拼起来,那后果就难预料了,毕竟此处离着春川城不是太远,人家朝鲜人随时都能支援过来。
徐成抱着膀子,眼神一个劲儿看着东面,这一仗要看配合的怎么样了,水肯定是淹不到春川城的,就看耿翼能不能及时牵制住春川城余下兵马了。这边没有援军,还是非常有把握做掉李庆浩的。
李庆浩脸上红扑扑的,一路紧赶慢赶,连早饭都没吃,就是铁打的汉子都受不了,从搭子里取出一块薄饼,就着凉水吃了起来,嘴上还没闲着,“都别停,兄弟们,加把劲,等把汉人赶走了,回到城内,李某人管你们一顿肉。”
一听说有肉吃,麾下众人顿时双眼放光,后世韩国人就把牛羊肉当宝贝,甚至连个苹果都当成好东西,这完全是半岛地势决定的,多山地形,注定这里无法大力发展畜牧业,更别提种植业了,后世韩国人缺肉,整天泡菜,如今的朝鲜人更惨,有的人一年都不一定吃上点肉。李庆浩用肉动员麾下将士,也算是聪明之举了,这不,一个个也不觉得累了,举着刀枪嗷嗷直叫。
几千大军直扑汉江口,眼看着就要到江口堤坝下方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