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禅的态度很强势，也很明确。
他不会改变他的选择，但他可以付出和接受一些条件，去达成最终的统一意见。
理事长不疾不徐地说：“少主，光是学历这条，温小姐还是一位中学学生，这……”
闻言，宁渺腼腆一笑，说道：“抱歉。”
她将手中的公文包拿到会议桌上，打开，拿出一个纸质文件。
“今年竞赛保送的志愿时间比较早，昨天，我已经和青大签订了保送协议，并申请了特殊批准，青大提前给了我一份纸质的通知书文件。”
她将这份文件放在投影仪下。
上面写了宁渺的学籍信息和保送专业，光学工程专业，本博连读，有青大的印章证明属实。
理事会的众人一看，本博连读，可真能挑战啊。
其中有个理事会开口说：“温小姐，如果您喜欢物理，大可读个青大本科，然后去申请神迹学院、诺容帝国大学、埃罗大学这些世界名校的深造，青大的文凭……在这个圈子里，还是有些勉强。”
原本的那个量化考核表里，要求的学历都是世界名校top10的。
其中，没有一所九州的高校。
“我有神迹学院的面试资格，但我放弃了。”宁渺笑眯眯地将通知书文件收起来，“我有参与国际竞赛的机会，我也放弃了。”
“毕竟，你们是找联姻对象，而不是——”宁渺顿了顿，微微扬唇，“聘请什么优秀学者和高校老师。”
所有人：“……”
是这么一个道理。
但若宁渺有个光鲜亮丽的学历，也是秦氏古族的体面。
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意，眨了眨眼，像是娓娓道来般纯真地说道：“况且么，有个公开披露的数据，去年神迹学院收到的社会与校友捐赠，共计980亿6千7百万九州币，而青大收到的社会与校友捐赠，共计130亿6千2百万九州币。”
“这么大的捐赠差距，同样投入科研教育，然而青大去年的科研成果发展加速度高于了神迹学院。”
“青大起步晚，但近几年的发展速度还是很快的，我们要相信我们自己的人才，对吗？”
宁渺说完，看向那个说青大文凭还有些勉强的理事。
理事脸色微微一僵。
原因无他，青大和帝大的科研项目背后，秦氏古族就是最大的校外捐助方。
当宁渺以科研投入影响科研成果的角度去解读他的话，就和他想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性质就不一样了——
你又嫌青大不够格，又不多捐点科研经费，科研成果凭空来的吗？仪器设备，材料损耗，都是烧钱的东西。
若是理事会或者秦龙途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家族的高校捐赠拨款一定会有变动，他将得罪家族的财务部门和很多打理家族资产的人。
若是他这番话传出去，经过有心人放大，他甚至还会得罪家族内的青大校友，得罪青大。
这名理事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宁渺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温和可欺，她很会找话语中的逻辑漏洞，刚刚，她的那番看似和他们要讨论之事毫无关联的话，直接将他推到一个尴尬的地步。
他不得不退一步，态度变得礼貌许多：“温小姐说的也是，您能考到双科竞赛第一，学业能力已经有目共睹。”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刚刚，宁渺只用了几句话，就证明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纸，乖顺无害的外表下藏着锋利的刀刃，谁冒犯地撞上去，都得付出代价。
“温小姐，我有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