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可低垂着头:“奴婢不敢欺瞒三小姐。”
“怎么病的?”沐琬问。
玉可:“小姐素来体弱,常年居于小院,鲜少会外出,上次那伤是好了,可身子却是越来越差。今日走了这么些路,不知是受了寒还是冲撞了什么,回来没过多久,就变成了这样。”
沐琬:“可有请医师来?”
“还没。”玉可摇了摇头,而后面对着沐琬跪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沐琬冷下脸来。
玉可带着哭腔道:“求三小姐救救我家小姐。”
沐琬后退小两步:“我又不是医师,求我没用。”
玉可:“这小院中仅有我和玉芜两人伺候着,眼下玉芜不在,小姐这般模样,我也无法抽身……小姐曾言,三小姐看似狠辣,实则内心也是善良的,求您救救我家小姐,让人去请个医师来。”
“……”沐琬沉思了少顷,“她当真如此说?”
“奴婢所言,皆是亲耳所闻,未有半句虚假。”玉可坚定道。
沐琬看了看跪在地的玉可,又看了眼躺在床上,一看就病得不轻的沐灵犀,沉默了片刻,不耐地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医师么,请来就是。”
“多谢三小姐。”玉可磕了一个头下去。
沐琬将手中的药放到一旁,转身走了出去。
玉可跟着出去,见人走远了,这才关上房门,回到了沐灵犀身边。
“小姐,方才的事,想必您都知道。”她跪在床边,认真地道,“奴婢擅作主张,请小姐责罚。”
沐灵犀全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但也并不未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她转头看过去,柔声道:“我何时说过要罚你?原先让玉芜去请医师,本就是打着要将这件事传出去的目的,如今直接让沐琬知晓了,倒也算是省事。你起来,别动不动就跪。”
“是。”玉可起身,小声问询,“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沐灵犀:“什么都不用做,等着便是。”
另一边,沐琬回到家便将事情说与了陶氏。
陶氏颇有些不信:“当真病了?”
沐琬肯定地点头:“我亲自瞧了瞧,那模样,确不像是有假。而且,玉可那丫头,不是让我帮忙请医师么,娘若是怀疑,咱们请一个自己人过去,一探便可知真假。”
“病了……”陶氏轻声呢喃,默了片刻,猛地站起身,“你去找她,可有旁人瞧见?”
沐琬摇头:“不想让人瞧见我去讨好她,便绕了道而去,路上没有瞧见别的人。”
陶氏微眯着眼,唇角含着笑:“这可真是天助我也。”
“娘,你在说什么?”沐琬不解地看着她。
陶氏上前,将她拉到床榻上,坐了下来:“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好好记住。”
沐琬点了点头。
陶氏:“你从前院回来,就没有再出去过,一直在自己的屋子,明白吗?”
沐琬摇头:“就算我这么说,可我见过玉可,如果有人去问,一定会露馅的。”
“这我自有法子让她配合。”陶氏神色认真地叮嘱,“你只需按我说的做便是。”
沐琬:“……为什么?”
“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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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嘉言坐着品茶,时不时的,抬眸看向那坐立难安之人。
“盛公公,你若是站累了,可以坐下来,喝盏茶。”
盛为向外张望少顷,神色着急,回过头来,耐着性子问:“仙上,仙尊是何时出去的,可有说什么时候能回来?”
嘉言笑了下,慢悠悠地道:“此问题,公公已经问了不下五遍,而我每一遍都给了相同的回答,公公再问,依然是同一个回答。
“师尊行事,向来不用跟我这个徒弟交代什么,所以,他去了何处,何时能归,我不知。公公若是有急事,可先行去忙,师尊回来,我会告知于你。”
“这……”
盛为左右为难,一时也下不了决定。
嘉言唇角噙着浅笑,安安静静,视线飘向远方。
视野之中,倏忽出现一道翩然白影,缓缓靠近,正向着他所在的屋子走来。
“仙上,你看——”
“师尊。”嘉言起身,迎上去,指了下盛为,介绍道,“这位是圣上派来的人,说是要请您入宫,共同商讨此次壁垒破损之事,已经等了您快两个时辰了。”
钟毓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冷冷道:“此次人魔两界的结界壁垒破损,乃是人为所致,若是有心,可以追查。”
“……”
盛为听得一头雾水:“仙尊这是何意?”
钟毓并未有解释的打算,坐了下来,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我师尊的意思是,这结界之事,就算与你们的圣上商议,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他就不去皇宫了。”嘉言一如既往的,做着贴心的解析,“圣上能做的事,就是追查何人破坏了壁垒。”
“这……”
盛为一时语塞。
嘉言:“公公若是还有什么不明的,可问我。”
盛为:“……”
他来此的目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