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有些自惭形秽。
她也确实听进去了,她怎么没想到这茬。
她只顾着嫉恨儿媳,生怕儿媳多吃一口饭,等她老了,这儿媳要是也生怕她多吃一口可如何是好?
她现在不想养孙女,等以后孙女不认她可咋整?
虽然她想要男孙儿,可这不是这儿媳肚子没长进,生不出男娃娃嘛。
养儿防老,怕得就是老了没人照料。
只要有人照料她,儿媳就是她亲闺女。
国树娘自己在那里默,儿媳好像嫁进来,倒也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比儿子还心疼人。
可这回赶走回到家了,连声娘都不肯叫了。
国树娘倒也想通了,她都一脚踏进棺材板的人了,还折腾这个那个,遭小辈嫌干什么,还让村里人笑话。
林清雅和周秀云见状,也让他们婆媳二人自己和解。
生产大队的人奇了。
那往常婆媳关系最不好的国树家,这两婆媳上工有说有笑。中午还舍得给秋娘和孙女吃馒头,国树娘还跑回家,打了一碗鸡蛋花给秋娘端到地里。
上工时秋娘把老三放在背篼里,在地里干活,就让两个闺女看着妹妹。
“秋娘,快来趁热喝,娘在碗里还放了一勺白糖,酣甜!”国树娘把鸡蛋汤端给秋娘,秋娘放下锄头,到田垄上接过。
秋娘腼腆地笑了笑:“谢谢娘。”
国树娘也笑着说:“快尝尝好喝不。”
秋娘尝了口,满眼感动,眼眶泛泪:“好喝。”
国树娘养了一只老母鸡,每天下的鸡蛋,都是拿去换点钱使,最近这儿媳身体没养好,也没奶水,身体瘦的让她都看不下去了。
都是做过媳妇儿的人,何苦互相为难啊。
国树娘也想通了,又怜爱地看闺女的眼神,看着儿媳:“好喝就喝完,这鸡蛋以后娘给你存下来。”
“秋娘,这鸡蛋是你娘家拿来的?”地里有村里妇女笑着问。
秋娘笑说:“是我婆婆给我煮的。”
“国树娘,你可真是舍得啊。”
国树娘叹了声,笑说:“不舍得没办法啊,这儿媳妇身体营养跟不上,也没奶水。”
“说到下奶,我家幺儿天天去河里给我儿媳钓鱼,就喝那个鲫鱼熬出来的汤,奶水多。”
“赶明儿去屠宰场,那猪骨头不值钱,也不要肉票,去买几斤回来,炖猪骨头汤,喝了奶水也多。”
“对对,猪排骨,猪筒骨熬汤,最下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