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学期过去了,天渐冷,风渐凉,往往是适合运动热身的时候。学校抓住这个机会组织了初一女排比赛。那年也是为中国女排夺冠而骄傲的时候。
各班进行一对一车轮战。比赛如火如荼地开展着,场外欢呼声和加油声不绝于耳。
林落属于初学者,很识趣地做场外观众,给路汐这位正牌参赛选手加油。
意外地是,这次2班跟4班对战,她被裁判,即数学老师阮峰现场抓来当计分员。
阮峰是学校的教科副主任,他做裁判并不意外。而林落是他的科代表,被老师找来帮忙也合情合理,林落不好拒绝。
阮峰老师是一位个子稍矮,微胖的男老师,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向来对违纪学生毫不客气,脾气暴躁,学生大多敬而远之。
但在林落看来,这位数学老师更像父亲,在教学上擅长循序渐进,对难题的讲解清晰透彻。他常常很有耐心地为林落解答疑惑。
她知道老师的坏脾气分人,对待普通班的屡教不改,确实难以温和。而要是让一位老师跟林落这样谦虚好学的乖学生发火,还真难。
阮峰老师站在排球网的驻台上,嘴刁一个口哨,表情严肃,左右手分别拿着红白旗帜。林落则蹲在排球网的另一端,一边看对面老师手势判分,一边用粉笔给双方画“正”字计分。
中途休息时,林落特意向老师请示,需要给2班最后一笔加粗,因为画的时候粉笔有硬疙瘩导致显示并不清晰,老师也同意了。
林落得到允许后,换了一支粉笔加上,却不曾想过这一动作在对方看来是她作弊偏袒自方的行为。
在比赛过程中,路汐曾因为失手几个得分球而自责难过,状态不佳,被班主任临时换员,她失望地离开赛场。
林落因为要计分没能及时安慰她,只能瞥了一眼路汐离开的背影,初步判断她会去哪,事后找她。
2班和4班的对局,一直不分上下,你追我赶,林落只觉得是两班球员实力相当,不分伯仲。但最后4班偏巧以一分输掉比赛,在她们看来,是不公的。
林落在计分时,就能感觉到围观比赛的4班女生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但没放心上,直到不善找上门来。
比赛结束,林落跟阮峰老师告别后打算去找路汐,但没找到。
正转身时,遇上了一个女生,她叫任澜,两人是校外认识。
一年前的寒假,林落跟她同在一个工厂做活,偶尔交流,休息时一起出去逛街,关系还算友好。
但任澜的性格傲娇,喜欢拐弯抹角,林落和她相处并不舒心。
任澜走近她,主动问了一声好,林落礼貌性回复。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任澜却支支吾吾地问:“林落,我想跟你多说会话可以吗?”
“你想说什么?”林落觉得她可能孤独,想找个人聊天,自然地关心她。
因为以前任澜曾向她倾诉过她是一个孤独的人,常常被孤立排挤,很少有人主动跟她做朋友。林落生性冷淡,但感同身受,同为早熟谋生的人,她对她有着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怜悯。
“我听说你在重点班,替你感到高兴。”任澜眼神躲闪,不自在地说。
“额,重点班学习压力大,其实没有什么好高兴的。”林落看到了她的躲闪,很冷静地回答。
“以前认识时没发现你学习这么厉害,早知道就向你多请教了。”看着像是想巴结林落的样子,因为她提及学习的样子,没有林落的那股倔劲。
林落始终摸不着头脑,虽然以前相处知道她心思深沉、不善言辞,但这么一套寒暄的话让她听来觉得浑身不舒服。
“呵呵,不算厉害。你要想学,可以共同进步。”
“真的吗?”任澜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暗淡下来。
“额。”
这时,从林落后面走出来一个女生,叫了一声任澜。那女生扎着高马尾,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林落。林落自然不傻,警惕地注视她。
“哦。林落,这是我在这里新认识的同班同学。”任澜主动向林落介绍。
“你好,林落。”林落还是礼貌性地问好,并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那个女生回复林落后,转而拉任澜的手,勉强挤出笑脸对任澜说,“你有点慢呢。什么时候上去?”
林落并不知道这句话的深意,直到事后回顾才明白。
“马上。”任澜笑着回答,随后看向林落问,“林落,我今天生日,你可以来我们三楼的教室一起帮我庆生吗?她们给我准备的蛋糕太大,我想多邀请一些朋友来,大家一起吃。”
“那祝你生日快乐,我就不上去了,串班不好。”林落并不傻,高马尾的女生的眼神明显带有敌意,她不至于给自己找不痛快。
“没事的,普通班没有这个规定,大家都是一起玩。我很希望你能来。”说完。任澜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林落,还笑得一脸友善。
“我……”林落看向远方,在思考怎么找借口。
没想到刚来的女生,推着林落往楼梯口走去,开口说话:“任澜也是一片好心,你就一起来吧,人多热闹。蛋糕还是要早点吃,很多同学等着呢,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