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过后,又一度的开学季。这学期主旋律还是备考,作业更多了,学习内容更加繁复枯燥。日复一日,在林落的世界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但多了一丝乐趣,日常跟苏彻互怼。
长时间里,苏彻他们难得不闹事,多少也认真跟着老师的节奏复习、赶作业,时不时挠头托腮抱怨学习太难。
跟苏彻熟识后,林落开始胆大起来。
林落看到苏彻为学习发愁时,会当着他的面毫不掩饰地嘲笑,这时苏彻总会顶一句:“林落,我警告你,别在我想正经学习的时候笑,你一笑就让我很没面子。我学习也没差哪去,只是不想学。”
林落会佯装附和他:“你说的对,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我的身边隐藏着学霸!”说完就转身继续憋笑。
苏彻无奈地叹气。
苏彻的成绩是有些进步,但没到能创造“一战成神”的奇迹地步。学习跟努力多少成正比,也跟时间积累有关。他落下太多基础功课了。
但林落没可恶到打击一位积极上进的同学,能帮就帮。
这天,林落照常赶完大部分作业才离校,跟路汐一边讨论方程式,一边走出校门口,正准备在附近一栋民楼边道别。
为了不让路汐被过路的车伤到,林落特意往里退。却没注意旁边的碎木板,一脚踩上去,结果被其中一颗固定在板上的生锈钉伤到,虽然没被钉太深,但脚足疼得失去知觉,她直接蹲坐在附近,捏着右脚足底,发出嘶的痛声。
路汐被她的反应吓到,连忙蹲下观察,想帮林落重新站起来。
但林落只是稍微一动脚,就能拉扯到伤口,痛并痒着。林落表示很无奈,她平时挺能忍痛的,就算偶有脚抽筋,她都能硬着头皮走路上学。这下却落败于一颗不起眼的钉子,欲哭无泪。
后来还是路汐借附近居民的电话,帮林落联系她的母亲余念。
那是第二次有家长来接林落回家。
得亏她今天没骑自行车,不然还得考虑它的放置问题。
回家后,母亲余念直接上手,要帮林落把生锈的血液挤出来,让她忍着。之后余念还帮她喷消毒水,一顿操作猛如虎,愣是疼得林落怀疑人生,硬憋着泪,有委屈也说不出。
第二天,林落只能瘸着右脚挪回教室。
这被苏彻逮了个正着,他打趣道:“哟,好学生光荣负伤了!”
“没人情。”林落怒视他一眼,坐下。
下一秒,苏彻严肃起来,从后面敲了一下桌面,沉声问她:“怎么回事?”
“昨天放学踩了个钉子,说多都是泪。”林落转身,说得一脸淡然。
苏彻支起了下巴,懒懒地说:“所以平时都让你学精明点。学多了还眼瞎,走路不长眼。”
还真是千年不变的毒舌,讽刺挖苦一样不落下。
“呵,跟你说话就是浪费感情。”林落转过去不想搭理他。
“那你去医院消毒了吗?”苏彻拍了拍她的椅背,她没理,他就直接用手轻戳她的肩。林落还是败下阵来。
“没。”
“生锈的钉子有毒,你不知道?”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嗯?这么淡定?”
“那不然呢,伤口不算深,我妈在家给我消毒了,痛并快乐着……略。”说完,林落给他一个得意的表情,其实心里有苦不能言。
可她不是矫情博取眼球的人。
“呵,那吃消炎药了?”
“没,有这必要吗?”林落手肘搭在椅背上,撑起了下巴,漫不经心地问。
“不瞒你说,很巧地是,我以前也踩过钉子,但没你娇弱!”苏彻的手不再支着下巴,自然撑在桌面,低头瞥向她受伤的脚,略显骄傲地说。
“哼,你可真是厉害呢,我自愧不如。”林落咬牙切齿地附和。
他那人迷之自信,总想她夸他才满意。
“谢谢夸奖!不过,我当时是去医院消毒的,还开了消炎药,说有助于恢复。你这么娇弱,还是有那(吃药)必要的。”
“不需要,麻烦!好了,你别吵我,我要学习。”说完林落不再跟他闲聊,刷题海去。
出乎意料地是,苏彻下午奇迹般地早来。如他所料地,林落真的来得早,教室只有她一个人。他气喘吁吁地走过去,直接扔给林落一袋药。
林落看向放在她桌面的药袋,问:“这……什么?”
苏彻拿起自己的水杯,灌下一口水,缓了缓,看都不看她,语速极快地回答:“消毒液,消炎药,医用酒精,棉签……应有尽有,治你的娇弱病。”
瞬即,苏彻坐了下来。
林落露出惊奇的表情,浮夸又正经地说道:“不是吧,你出手这么豪阔?还有你怎么做到的?”
苏彻右手半插兜,修长的大腿伸直在过道上,半塌在自己的椅背上:“我什么时候小气过?你以为我像你吗?药是找我爸的朋友开的,反正我以前生病都是他那朋友照顾。”
林落想起以前她打探到的消息,他的父母常年在外。他属于留守儿童,但他又没有留守儿童的阴郁内向,仿佛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是一种自由不羁。
听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