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话筒那头的“嘟嘟”声,正在卫戍司令部召开例行会议的马原,脸色难看地放下手机,一屁股坐在宽大的木制座椅上,额头上冒出丝丝汗珠。
监察院,竟然下场了。
这是要和军部打擂台么?
田胜亲自去周家,必然是代表了监察院一把手章仇的意思。
周正青,竟然拉拢了这样的大佬同盟,和军部作对。
现在,田胜人在周家门口,叫他过去面谈。
监察院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棘手啊。
“来人。”
“备车。”
马原没得选,冷声说道。
十分钟后,一辆挂着卫戍军区001号白底黑字的高档防弹轿车,缓缓停在周家大门口前。
马原在数名卫兵的簇拥下,快速下车。
待走到田胜和周正裕面前时,他一度紧张的心情已然恢复平静。
“田副院长,周族长。”
马原笑着打招呼道。
“废话不多说了。”田胜大手一挥,语气略为不耐烦地说道:“马原中将,田某此次来,就是要解决周家这遍地花圈的事情,你们也太搞笑了吧,在玩小孩子过家家?”
“周氏偌大门楣,周正青老先生更是尊为吏部天官,很大程度上代表朝政的体面。”
“你们搞什么?”
“把花圈摆到人家宅院四围,懂不懂规矩,有没有讲究?”
“啊?”
“马中将,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田胜喋喋不休,语气居高临下,看着马原,丝毫没有把对方卫戍司令一把手的身份当回事。
某种程度上看,这也正常。
监察院,对付的就是官。
参劾过去,不怕你官大,就怕你官小,不然没有轰动效果,写年终总结也缺少有力材料。
“这是军部的命令。”
马原一脸阴沉,冷声说道。
田胜此番盛气凌人的做派,且当着周正裕等一众周家人的面,
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更是没有把军部放在眼里。
由此推断,监察院一把手章仇和吏部天官周正青,必然结成了牢不可破的攻守同盟。
真不知道,周正青,是如何请动章仇下场,铁了心要和军部打擂台的。
“军部的命令?”
田胜闻言,故作一脸惊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军部,会下达这样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是谁,脑子有病,做这样的荒唐指示?”
“你”
“你不要太过分。”
“这可是大将军亲自下达的命令。”
马原呼吸急促,几近忍无可忍。
这田胜,越说越不像话。
“我,我什么我?”
见马原隐隐有恼羞成怒、对抗的意思,田胜勃然大怒,“你一个中将,好大的口气,敢这般跟我说话。”
“信不信,我一个命令下去,明天参劾你马中将的折子,会摆在内阁的早会议题上。”
“不出十天,夺官罢职,就在眼前。”
田胜口中唾沫性子横飞,振振有词,“马原,七五年生人,住址京西城区铁巷口五十六号,地地道道的燕京本地人。”
“嘿嘿,不知道这燕京,有多少你马中将的门生故吏,直旁系亲属之类的。要不要,我们监察院帮你归纳总结一下,清理清理其中有多少贪赃枉法之人,一并送监入狱,如何?”
“要知道,我们监察院,干这个可是专业级。不过这时候嘛,也免不了信口雌黄、张冠李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漏,到时候,抓错了人,杀错了人,还请马中将原谅则个?”
一番威胁恫吓之后,田胜无耻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周正裕为首的一众周家人,同样猖狂大笑。
“,,,”
马原黑着脸,嘴唇发抖。
田胜说的,是实情。
这帮监察院的人,名声不好,忒不是东西。
草菅人命、屈打成招,简直家常便饭。
这是欺他马原是燕京人,若是收拾他,轻而易举。
毕竟,监察院本部在燕京,耳目众多,实力强大。
“马原,你是聪明人。”田胜换了副语重心长的神态,伸出手拍了拍前者的肩膀,志得意满地说道:“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什么狗屁大将军的命令。”
“姓叶的,毛都没长齐,仗着军功,不把我们这些为龙国兢兢业业几十年如一日鞠躬尽瘁的老同志们放在眼里,简直目无尊长,猪狗不如。”
“此僚,竟然自大到丧心病狂,竟敢对周天官出手。”
“真是年轻气盛,不知收敛,自寻死路。”
马原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警告道:“田副院长,慎言。”
“据马某所知,大将军并无容人之量。”
“狗屁,我管他有没有容人之量,你把话尽管递过去,看看这狗屁的大将军,能把老子怎么样?”田胜丝毫不怂,气焰嚣张道。
“真的?”
马原换了副笑眯眯的表情。